裴鬱聽懂後回想了一下,摸摸她的發邊:“你不知道自己在安全期嗎?”
“哦。”這句之後,她沒爭論,翻了個身睡了。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他卻獨自靜了靜,心裡莫名的悵然若失。
彷彿毫無防備地,被生生撓了一把。
無期
而撓了人的貓,也並不見得就睡得安穩,可以一夜無夢到天亮。
姜可望在黑暗中醒來,還有些恍惚,放空了一陣子,她伸手去摸手機,才兩點。
身邊沒有人,空空如也。她坐起身,四處看看,捋了一把頭髮。
下床去穿了拖鞋,拿件衣服套上,姜可望走出臥室,走廊一片漆黑,盡頭的書房也不見亮光。
她還是開了燈,踩著柔軟的地毯,走過去推開門,看一眼沒人,才折回來。想到他也許是肚子餓,在樓下吃宵夜,她便踏著樓梯下去瞧了瞧。
沒有。
三樓的露臺也是空蕩蕩的。
姜可望尋了一圈,回到臥室,坐在床邊,她看見,落地窗的簾幕被夜風吹得微微搖曳。
她走了過去,推開了陽臺門,這裡的陽臺上,也有一隻吊籃。
裴鬱就坐在裡面,穿著睡衣,手裡還拿著手機,朝她抬起了頭。
“北京那邊打了電話過來,”他伸出一隻手,她就走了過去,被他拉著,“吵醒你了吧。”
“剛才在找我嗎?”他把手機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單手變成雙手,暖著她,“手很涼。”
姜可望還沒有說一句話,他就起了身,把她抱了起來,回了室內。
“要去北京了嗎?”被放到床上後,她問。
畢竟公司的總部在那,他一個董事長,長時間遠端辦公,也不是個辦法。
“嗯,去那邊看看。”裴鬱坐她身邊,解著睡衣的紐扣,他睡覺的時候,不喜歡穿衣服。
她仰面躺了下去,雙手疊在腦袋下,剛調整好姿勢,他就轉過身,俯視著她:“希望我去嗎?”
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姜可望眨著眼睛:“公司的事比較重要,不用一直在這邊陪我。”
“希望我去嗎?”他還是問,下垂的睫毛,陰影投在鼻樑上。
姜可望靜了一刻,搖搖頭。
燈熄滅,裴鬱躺下來,把她摟進懷裡,她隨手套的衣服是他的t恤,寬寬大大,領口不經意洩漏著春·光。他的手從下襬往裡伸,握住了她,找她的心跳。
“會不會想我?”
“會啊。”姜可望耐心地應答著他的問題,扭過頭對著他,一相視,兩個人下意識接吻了。兩雙眼睛都閉著,牙齒牽扯嘴唇,互相輕輕地咬。
“你也可以問我的。”裴鬱摸著她的臉頰,這樣的問題,她很久都沒問過了。
“你會想我嗎?”“你不想我嗎?”“可是,我想你。”“我想早點見到你。”閉上眼睛時記得清楚,睜開眼睛卻覺得,她永遠都不會再說一遍。
姜可望張張嘴,剛試著說出一個“你”字,他半開玩笑地說:“是不是覺得有點後悔,跟我結了婚?”
語調是玩笑的語調,內容卻不得不讓人重視起來,姜可望觀察著他的眼睛,他臉上偏又是一副很輕鬆的樣子,不像是那麼認真地問她。
“我沒有後悔。”她說。
她說了,他的目光又驟然涼了,不是一般的凝重。
“沒後悔就好。”半晌,他說。
他擁住她,臂彎收緊:“那就好好跟我在一起。”
次日早晨送了她去劇組,他就得接著乘車去趕飛機。回來兩天,他又要走。
姜可望下車的時候,他降下了車窗。
“有事打電話。”裴鬱說得頓了頓,“沒事也可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