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太快,又受哭腔影響,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大串,江詢具體的只聽到了過不去這三個字。
不明白,只能問。
「怎麼了啊?」
「怎麼了個屁!」康以檸忍著話裡的顫音,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明明就是你錯了,是你自己什麼都不肯說的,現在又要來害我,你怎麼這麼煩人?」
江詢被她罵了一晚上了,就是對著陳悠也沒有過這麼好的耐性。
想給她擦眼淚又怕暴露心思,只能強忍著不去在意。
自帶冷感的聲線放輕,帶著不得其法的一點暴躁,「我又怎麼害你了?」
「你都把我害哭了還不承認?」
「……」
康以檸抽噎得難受,左右看了看都沒合適的東西,揪起江詢襯衫下擺,粗魯地在眼睛上抹了一下,還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
雖然不合時宜,但江詢還是被她這種強盜行為逗笑了,「我不就是撿了個石子嗎?我怎麼了啊?」
康以檸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笑得出來的。
一把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一邊往家扯一邊還不忘罵人。
「我就說你今晚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個都撿不起來,那烏漆嘛黑的我看不見你自己難道不會吱一聲嗎?」
「這都破皮了你自己沒感覺嗎?你是不是傻?」
「我怎麼會攤上你這麼個傻b!」
江詢:「……」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看你那母老虎樣兒……
江詢跟著康以檸往前走, 視線從她的背影漸漸往下移,最終落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覆在他手腕上的那隻手小而柔弱, 帶著乾燥的體溫,緊緊地攥著。讓他偶爾也會產生,她也是真的,捨不得他的幻想。
指節上的傷是揮拳多次的結果,每一次的彎曲和伸直都能感覺到,血肉的粘和和撕裂,是有點疼。
但能看見她這麼生氣,好像也不虧。
進了家門。
康以檸火急火燎把江詢按在沙發上, 轉身就去找醫藥箱。
也就是從隔壁撈了個抱枕的時間,人就回來了。
凶神惡煞得不像是來處理傷口,倒像是個索命的。
眼看康以檸翻出碘酒和棉簽, 江詢抗拒地往後挪了一屁股阻攔道, 「我還沒洗澡。」
康以檸氣昏了頭, 想也不想地, 張口就反駁,「沒洗澡就不行了嗎?!」
江詢:「……」
察覺到自己心思不純想歪了, 江詢莫名地有些惱火。
面無表情地咬了一下口腔裡的嫩肉。
疼痛使人思維清晰地開始甩鍋。
都是秦可寶和吳頌, 整天無所事事就知道滿嘴跑火車,連帶著他也開始不正經。
康以檸不知道他思緒飄遠, 見他半天沒反應還以為是不情願。
眉頭一皺強硬道,「滾過來坐好!」
無路可退。
帶著趕鴨子上架的委屈感,江詢坐到她拍過的位置上。
任由她把藥水抹在自己嘴邊。
微涼的觸感帶著刺痛染在傷口上, 他輕輕嘶了一聲,又被瞪了一眼。
「現在知道痛了?早幹什麼去了!」康以檸最是嘴硬心軟。
嘴巴越利手上越輕。
江詢感受著炮仗精難得的體貼,唇角剛彎就被掐了一下。
「還好意思笑!」
江詢:「……」
處理完臉上的傷, 康以檸伸手捏住了江詢的手指。
平日裡漂亮到可以拍畫報的指節破了皮,乾涸的血跡上冒出一層未乾的,還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