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捱了老婆這麼一下,他半點也不惱,還一臉關切道:“這又使不上力,別把你自己手打疼了。”
初蘅將臉埋進了枕被間,然後低聲道:“我餓了。”
季褚一愣,這才想起來,先前喂他吃晚飯的時候,她只吃了幾口。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再加上剛才這麼一番運動下來,她必定是餓肚子了。
季褚抄起床頭的電話,給客房打了電話,讓對方送兩份夜宵上來。
不一會兒,便有工作人員來敲門。
季褚光著上半身,這會兒正在穿褲子。
只是一隻手實在是提不起褲子來,萬般無奈,他只得求助窩在被子裡的人,“蘅蘅……”
初蘅這才翻身坐起來。
要不是外面的門鈴一聲一聲的響,她才懶得搭理這個人。
季褚輕咳一聲,然後指導著她:“咳,塞進去,嗯對……再拉拉鍊。”
一陣窸窸窣窣聲過後,她終於費勁地幫他穿上了褲子。
季褚走到門口,去取夜宵。
招待所裡的夜宵翻不出什麼花樣來,就那麼幾樣東西,除了麵食還是麵食。
初蘅吃了兩口麵條之後便沒胃口了,蔫蔫地放下了筷子。
倒是季褚,將自己的那一份連帶著她吃剩下的都掃進了肚子裡,然後又很自覺地跑去浴室給她洗衣服了。
換作平常,初蘅肯定要擔心一下他一隻手怎麼洗衣服。
但此時此刻,她只想說:該。
就該讓這種人好好勞動一下,最好把精力都消耗了。
將衣服洗好了之後,季褚便直接將她的衣服都攤開搭在了房間裡的暖氣片上。
“明天早上肯定能幹。”
當然,這話其實是多慮了。
因為在週六和週日的這兩天時間裡,初蘅都沒能走出招待所的這間房間。
這種東西,是食髓知味的。
直到週日晚上,初蘅才不得不回宿舍去——明天就要上班,她總得回宿舍去換一身衣服。
………………
只是
聽見任所長的這一番話, 原本坐在座位上的初蘅,“嚯”的站起身來。
大概是生怕這個炮仗將怒火撒向了自己,任所長趕緊將自己撇乾淨——
“這真不能怪我, 我報上去的主任人選就是你……喏,不信你自己看。”
說著便從自己的辦公桌抽屜底下摸出來一張紙遞給初蘅。
初蘅接過來那張紙,看了一眼。
不錯,上面寫的果然是她的名字和對她的評語, 連公章都蓋上了。
她“啪”的一聲將那張紙放下來, 重新看向任所長, “那你也太沒用了。”
任所長苦著一張臉, “這能怪我嗎?我自己都沒得副院長當了。”
任所長原本的升遷是絕對的好事——從十三所所長升遷到六院副院長, 六院是他的老地盤,他在這兒深耕了將近二十年,如今升職成副院長,實權只增不減,當然是絕對的好事。
但現在, 組織上一紙任命,將他調到了九院去當副院長,雖然職位頭銜都是平級,可那麼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原來老領導留下的關係就盤根錯節。
如今他這麼一去,幹得好是應該的, 幹得不好, 那就等著被邊緣化提前退休吧。
為自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任所長又突然察覺到不對。
等等,這個炮仗剛剛說他什麼?
“那你也太沒用了”?
念及此,任所長立刻板起臉來, 嚴肅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無法無天,怎麼對著領導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