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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便邁著長腿,跨進浴缸裡,然後看向初蘅,越發的理直氣壯:“我一隻手洗不了……蘅蘅,幫我洗。”
初蘅頂著一張紅透了的老臉,將手中洗乾淨的梨子塞進他的嘴裡,“等一下。”
生怕這人待會兒發瘋將她的外衣弄溼了,那樣她是真沒法回去了。
於是初蘅先將身上的外衣脫了,只穿了一條吊帶背心在身上,褲腳也給捲了起來。
她通紅著臉在浴缸旁的小凳子上坐下,極力不去看他耍流氓的某個部位,悶聲道:“洗。”
作者有話要說:牙還是在發炎,依舊腫成豬頭,今天吃了藥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希望明天可以早點更新,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
初蘅長到這麼大, 除了自己收拾自己,還從沒這樣“照顧”過別人。
偏偏這位斷了胳膊的大爺,此刻長手長腳地攤開,整個人懶洋洋地躺在浴缸裡, 一副生活不能自理、任由她擺佈的樣子。
初蘅將沐浴液和洗髮水都拿過來, 又拿著淋浴噴頭將他全身都打溼了,然後問:“要不要洗頭?”
季褚很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似乎是在疑惑她怎麼會問出這麼不講衛生的問題來。
“當然。”
初蘅伸手在他的腦袋上拍了拍, 然後道:“眼睛閉上。”
季褚很順從地將眼睛閉上了,然後又坐直了身子, 將上半身轉向了她。
見他這麼會兒像只大狗狗一樣乖, 初蘅又忍不住笑了。
她的手指插入他的短髮, 摸了一把, 然後又試了試淋浴噴頭的水溫,感覺差不多了, 這才一點點地將他的頭髮打溼。
季褚的頭髮很好,髮質光澤油亮,一頭的短髮生得十分濃密,眉毛也是濃黑的兩道。
初蘅一點點地摸著他的頭髮,然後看到了他的頭上有三個髮旋。
她從小便聽別人說, 髮旋多的人脾氣都是死犟死犟的, 認準了的事情, 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現在看來,這個說法是真的。
初蘅知道他有多犟。
當年他被誤認為是氣得褚阿姨病發的元兇,他在醫院搶救室外被季正誠那樣毒打了一頓, 可他卻沒為自己叫過一聲屈, 也沒為自己流過一滴眼淚。
到了後來, 哪怕是真相大白,哪怕季正誠還是同以前一樣,待他如同待親生兒子一般,可他還是毅然決然地從季家搬了出去。
這些年來,他沒有改名換姓,也沒有去找過自己的親生父母,所以初蘅清楚,他並不是對季正誠記仇。
他只是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所以便一直犟在了那裡。
這樣一想,初蘅的心裡便無可抑制地柔軟了起來。
初蘅以為自己已經是很犟的人了,可她也從沒和自己過不去過。
雖然知道奶奶離婚分得的財產其實都是宋鴻煊賺來的,可初蘅也從不耽誤讓自己過得舒服過得享受——她根本就不在這種事情上難為自己。
可眼前這個人,他就為了那口犟著的氣,哪怕差點上不了學,也情願靠著自己攢學費,情願一個人在外吃苦十幾年,情願白手起家自力更生。
真是個天生的犟種冤家。
將他頭髮上的泡沫一點點衝乾淨了,初蘅又從旁邊拿過一塊乾毛巾,給他擦了擦臉。
等他睜開了眼睛,初蘅又在他的胳膊上拍了一下,“轉過去,我給你擦背。”
誰知下一秒,季褚卻突然伸出的胳膊,一把攬住了她的腰。
他的語氣裡有幾分委屈,又有幾分撒嬌,“蘅蘅。”
他這麼一攬,初蘅身上那件薄薄的小背心瞬間就被水珠浸溼了一大半。
她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