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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昱龍笑了笑,眉頭緊皺,說:“麻了。”
一整晚都維持一個姿勢,不麻才怪。陶然要給他按摩一下,誰知道剛碰到盛昱龍的腿,盛昱龍就顫了一下,說:“別碰別碰。”
身體在特別麻的時候,碰一下能要命,難受的很。
陶然發現盛昱龍的小腿都因為整夜血液不通而變得發紫,嚇得他話都說不出來了。
盛昱龍的臉色都變了,漲得通紅,緩了好一會那最難受的一段時間才過去。盛昱龍都有點後悔了,其實半夜的時候他就覺得身體有點麻了,但有心要在陶然面前表現,立功,所以咬咬牙堅持住了,也是沒想到會麻成這樣,差點沒撐住。
陶然明顯被嚇到了,跑著給他拿早飯,幫他接熱水。他倆舅也都醒了,他也不好意思給盛昱龍按一下,只擔心地看著他。盛昱龍說:“沒事,好了。”
雨在後半夜已經停了,本來就是小雨,後半夜又颳了大風,學校的地面都快乾了。大傢伙都很高興,陶建國和劉娟也從鄒虎家裡回來了,準備回自己家去住,把他兩個舅也喊上了。
他們回到大院裡,大院裡的水還沒有退下去,但二樓住的人都回來了。劉娟說:“還是自己家裡好。”
陶家是三室一廳,但有一間房沒住人,堆了寫雜物。他們幾個男的就把那房間給收拾了出來,然後把客廳的沙發搬進去,湊了一個床。陶建國問陶然:“今天你得跟你六叔或者倆舅擠一下,你想跟誰睡?”
這本來是很尋常的一句話,但陶然心虛,臉竟然有點紅,誰也沒看,淡淡地說:“跟我六叔吧。”
盛昱龍看了陶然一眼,默不作聲,可人都要飄起來了,心猿意馬。
秋來水漣漣┃八月十三日,陰轉雨
兩人之間的小心思誰都沒留意, 陶建國覺得陶然選擇跟盛昱龍睡也正常,畢竟一起住那麼久了,要比倆舅還要熟。
陶然卻不想盛昱龍多想, 收拾床鋪的時候說:“我是怕你跟別人睡不習慣。”
盛昱龍說:“就是, 我也就習慣跟你睡。”
陶然默不作聲地去鋪床,盛昱龍就在旁邊椅子上坐下。陶家搬去長海市的時候家裡的床被就拿去了大半, 只剩下兩套被子了,給了他們一套, 有蓋的就是沒鋪的, 他大舅二舅倒是拉了不少被褥, 給了他們兩套,湊合湊合總算是湊合夠了。盛昱龍往床上一躺,立馬又坐起來了, 問說:“這什麼味啊?”
“什麼味?”
“你聞聞看。”
陶然就彎腰聞了一下,說:“哦,這個啊,被子的味。”
“被子怎麼會有這個味?”
“不經常洗, 髒了就有這個味了唄,而且這不是下雨麼,在車上拉來拉去的, 受潮了,味道就濃一點。”
“這是你那舅家的被子,就這樣?”
陶然直起身說:“就哪樣?人家好心好意給你被子蓋,你還挑三揀四的, 你忘了你以前是什麼樣了,我去你家的時候,你家跟豬窩似的。”
“那我被子也沒這個味。”
陶然把盛昱龍拉起來,說:“我舅他們家不是條件比不上你那麼,洗澡沒那麼勤,被褥也換的也沒有那麼勤快,你湊合睡吧,我媽那麼愛乾淨都沒說什麼。”
“那是她親兄弟,她不好意思說。”
“你這什麼毛病,還成潔癖了?”
“還不是你給慣得,”盛昱龍說,“家裡的被子你天天曬,動不動就洗,我都睡慣了帶香味的。”
陶然忍不住笑了笑,從衣櫃裡拿了幾件舊衣服鋪在床上:“這樣行麼?”
盛昱龍往上一躺,聞了聞陶然衣服上的味道,這才心滿意足,說:“湊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