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陶灼笑起來,故意追問他,“這次不是意思意思?”
他還記得厲歲寒帶他家教的時候給過他手機號,讓他心情不好也可以打電話。
陶灼當時滿腦子都是他跟他那個男朋友的吻,也故意問了句“真的”?厲歲寒答“我就這麼一說”。
“真長大了。”厲歲寒回頭笑著看他,“牙尖嘴利的。”
陶灼哈哈笑。
“放心,他不找你我也讓他找。”聞野吹著口哨接了句,又衝安逸揮揮手。
回到寢室,陶灼還沒先問安逸感覺如何,就被安逸先問了句:“他是彎的?”
陶灼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還是不太想把厲害的……不對現在是厲歲寒,當年樓道里的秘密說出去。
“啊。”他模稜兩可地抓抓頭髮,“應該吧。”
“他為什麼不高興?”安逸又問,“失戀了啊?”
陶灼一愣:“什麼失戀?”
“我猜的。聞野不是說要帶個情緒不好的朋友來麼,看他那個樣子,能情緒不好也就是失戀了,”安逸捅咕他,“正好搞搞小學弟。”
“別瞎說。”陶灼打斷他。
聞野昨天聊天的時候好像是說了這話,他都給忘了。現在一聽安逸說“分手”,思路頓時就跟著直轉。
“不過他為什麼叫厲害?”安逸又問。
陶灼把當年厲歲寒來給他帶家教的事兒詳細說給安逸聽,他自己越說越起勁,從第一次見厲歲寒自己就沒洗頭,到中考後的最後一次見面,再說回今天的偶遇,他才回過來神,“靠”一聲扒拉自己頭髮:“我又沒洗頭今天。”
安逸倒是更在意另一個問題:“她為什麼說自己叫厲害?”
“隨口說的吧,開玩笑拉近一下距離。”陶灼笑著說,“誰還沒箇中二的時候。”
安逸抻著脖子歪到陶灼臉前看他:“不是,你不生氣?一點兒情緒沒有?”
陶灼一臉莫名:“我氣什麼?”
“他編名字哄你啊。”安逸一本正經,“一鬨還這麼多年,要不是遇上了你還當他叫厲害呢,我看你你才是夠厲害。”
陶灼想了會兒,還是不覺得有什麼氣點。
“你這樣想,”安逸接著說,“不管是不是開玩笑,一上來就這麼說,之後直到給你把課都上完也沒跟你說真名,證明一開始就沒想跟你真誠相處,壓根兒沒打算跟你當朋友。”
“你可真能誆。”陶灼都聽笑了,“現在讓你去帶個初二的上課,教他畫畫,你把他當個朋友真誠給我看看,不垮個臉回來都算不錯。”
安逸沒話說了,指著陶灼直樂:“得虧你還是直男,你簡直就是個無腦吹!”
幾年後,安逸還與時俱進的更新了詞條,隨著新一批網路流行語的興起,說陶灼是厲歲寒的“舔狗”。
陶灼沒有這麼想,他從不覺得自己對厲歲寒有多舔,畢竟當他明確發現自己應該是喜歡上了厲歲寒時,已經是大四了。
而從大一下學期到大三的整整兩年半,陶灼把厲歲寒對他而言的身份定位,從“家教”轉化為“老熟人”;他也很自覺、很自然的把厲歲寒擺在“朋友”、“學長”,和“老熟人”,這三個身份交合的位置上。
對於朋友之間關心維護和偏袒,陶灼認為無可厚非。
他在這方面向來沒什麼主見與立場,每每都是“我喜歡你這個人,那在我這裡,你做什麼都是對的”。
至於關心,則多多少少要與八卦掛點兒鉤。
在安逸提出“分手”這個可能以後,陶灼的腦子瞬間就轉不開了。
當時樓道里窺見的那一吻,中了邪一樣在他眼前不停的轉來轉去。
雖然跟那個男生只有兩面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