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賠剛才計程車力架?
陶灼看了眼口味,收了巧克力,沒吃,在手裡捏了捏,盯著厲歲寒開門見山地問:“你到底怎麼想的?當初我喜歡你的時候讓我醒醒,現在輪到你自己昏頭了?”
他說話時從嘴裡冒出淡淡的白氣,臉被圍巾包了一半兒,一雙透亮的眼睛直白又疑惑。
陶灼的氣性從來就是一陣陣兒的,生不起長氣,傍晚時厲歲寒撂下那句沒頭沒腦的話就走了,他憋了一整節課,剛才小小的出了口氣,這會兒就只剩下純粹的莫名其妙。
“認識很多年,隔了段時間才發現喜歡一個人,”厲歲寒反問他,“很奇怪麼?”
陶灼腦子裡的問號都要從天靈蓋底下拱出來了,覺得不可理喻:“不奇怪麼?”
“你不是麼。”厲歲寒說。
陶灼張張嘴,一時間竟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好吧,恭喜你認清自我。”他暫且接受這個理由,有點兒想撓頭,他重新望著厲歲寒,眼神困惑,“但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第17章
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陶灼心裡只有一個新奇的念頭:我的媽,拒絕一個人原來有這麼爽。
以前安逸總說他在厲歲寒跟前兒幾乎是沒有自我,說是不是厲歲寒對他陶灼而言,從來就不存在什麼底線。不管厲歲寒做什麼,陶灼都不知道反對質疑,甚至還會自覺給他找好理由。
安逸奠定這個理論最初所舉的例子,就是他們在大一下學期開學重遇的那一餐。
那天厲歲寒問陶灼“你也是”?陶灼飛快擺手否認後,還緊張了一下,他怕自己的反應太迅速太過度了,讓厲歲寒覺得他對這個群體有意見。
但是跟著被厲歲寒在腦袋上搓了一把,陶灼立馬就放下心,同時覺得很高興——厲歲寒對他也沒有生分,他們的相處太自然了,無論對話還是動作,幾年前怎麼樣,仍然怎麼樣。
聞野跟安逸也在身後有說有笑,一步三挪,似乎很能聊到一起。
安逸已經一點兒沒有了來前的慫樣兒,陶灼回頭看一眼,他嘰嘰喳喳連說帶比劃,聞野點著頭聽他說一會兒,突然大笑起來,攔著安逸的手也開始比:“不是,你說的是另一種,我說的是這個……”
安逸猛搖頭:“我知道你的意思……”
聞野:“不不,你聽我說……”
“這倆人……”陶灼既覺得好笑,又覺得奇妙。
這是有戲吧?
緣分還真就是大膽邁出第一步?
他看了眼厲歲寒,想繼續跟厲歲寒聊聞野和安逸的話題,結果沒走兩步再一抬眼,前面就是學校後門了。
厲歲寒停了下來,看一眼聞野,也沒催,接著跟陶灼聊天兒:“你住校還是家裡?”
“基本上都住校。”陶灼說,“我家搬了,不在以前那個區了。”
“啊。”厲歲寒應了聲,看他一會兒,臉上又露出點兒笑。
“你又笑什麼?”陶灼今天說完自己的數學分數後,整個人都要被笑麻了。
“覺得挺有意思,”厲歲寒說,“當時我就覺得你適合畫畫。”
陶灼心想拉倒吧,你肯定是想起我刻意放在那兒的美術本了。
他兩隻手揣在外套兜裡,原地踮了踮腳,也問厲歲寒:“你呢?不住校吧?”
厲歲寒不在學校住,他那時候還在老師的工作室,住在工作室附近。
“這麼遠?”陶灼一聽工作室的地址,吃驚地眨眨眼。
“嗯。”厲歲寒不怎麼在意,手機在兜裡震了下,他掏出來看了會兒,鎖上屏放回去才隨口說:“明年就近了。”
聞野和安逸倆終於掰扯完跟了過來,聞野朝厲歲寒肩膀上一搭,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