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連虎的鞋底曾被兇手清理過, 上面採集到的泥土跟爛尾樓院子裡的泥土一致, 無法分析出他曾經去過的地方。
最後, 法醫在魏連虎的頭髮上採集到了一點點羊的糞便。
兇手百密一疏, ta能想到清理鞋子, 萬萬不會想起來給死者清洗頭髮。
顧修然點開電腦上的一張北巒市養殖基地分佈圖。
留在魏連虎頭髮上的是一種叫夏洛萊羊的羊,是優秀的肉用綿陽, 原產於法國中部的夏洛萊地區,去年年初開始進入北巒市。
所幸,目前只是試養階段, 還沒有進行大規模的餵養繁殖。
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顧修然拿起桌上的眼藥水滴了滴,眼裡的酸澀緩解了不少, 他已經連續盯著電腦和各種檢測報告好幾個小時了。
必須儘快找到宋嵐的下落, 時間拖得越久,對宋嵐的生存越不利。
與其說是在和時間賽跑,不如說是和宋嵐的生命線賽跑。
門外響起敲門聲,顧修然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 十點十分。
法醫何夢蕾敲門進來,手裡拎著一個外賣盒子:“顧教授,這麼晚了, 您還沒下班嗎。”
她舉了舉手上的外賣:“法醫室點了外賣, 順便幫您也點了一份, 您吃生煎嗎?”
顧修然道了謝。
何夢蕾將生煎包放在辦公桌上, 看見桌上的驗屍報告,抬頭說道:“顧教授是在看魏連虎的案子嗎?”
顧修然點頭:“法醫那邊要是有什麼新的線索,請儘快通知我。”
何夢蕾:“其實刑偵方面交給趙航他們這些刑警就可以了,顧教授不用這麼辛苦的。”
顧修然:“你們不也沒下班嗎。”
何夢蕾:“一會把魏連虎的屍體整理好就可以下班了。”
顧修然:“辛苦了。”
他的語氣禮貌又客氣,讓人找不到聊下去的話茬。何夢蕾笑了笑:“那不打擾顧教授了。”
何夢蕾走出辦公室,一個一直守在門口的女法醫拉著她的袖口:“哎,怎麼樣,怎麼樣?”
何夢蕾失落地嘆了口氣:“不怎麼樣,人家對我根本就沒興趣。”
她有時候忍不住會想,什麼樣的女人能把顧修然那樣的男人收服。
他斯文優雅,眸光漾著桃花一般的水色,隔了層霧,那片水色後面似又藏著某種令人無法看透的東西。
兩個女法醫忙完,下樓看見一輛黑色的賓利從市局大門開了出去。
不光長得好,有魅力,他還很有錢。
趙航躺在自己狗窩一般亂糟糟的床上,拿了個抱枕墊在背上,戴上了耳機。
一開始只有打掃房間的聲音。
拖地的聲音、擦桌子的聲音、關窗的聲音、洗手間的門開了又關上的聲音、滾筒洗衣機的聲音。
趙航沉思著,宋嵐是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勤快的。莫非家裡的那個真是她的妹妹宋柔。
今天下午下班之前,他悄悄去了戶籍科,讓一個同事把宋柔的資料調了出來。
上面有一張證件照,那張臉和宋嵐的一模一樣。
他當時差點以為是那個同事搞錯了,還特地強調:“宋柔的,不是宋嵐。”
他不敢相信世界上會有長得這麼像的兩個人,又叫人把宋嵐的調出來看了看,比對好一會,他還是沒看出來這兩人的差別在哪。
戶籍科的同事說道:“趙隊,您看這出生日期,肯定是雙胞胎,長得又這麼像,肯定是同卵雙胞胎。”
趙航探著頭往電腦螢幕上瞅了瞅:“你在戶籍這邊工作兩年了,見過這麼像的嗎?”
同事答道:“見過像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