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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仞撐起防風屏障, 耳邊立刻清淨了。
徐冉感嘆道:“會飛真好。”
“有件事情忘了問他。我的一點個人私事。”
徐冉當即興奮起來:“快說!”
程千仞有點緊張, 摸摸鼻子:“如果,我與我弟弟, 我是說如果, 我要跟他合籍結契, 你們怎麼看?當然現在談這事太早,他精神狀態不穩定, 人格分裂, 算了你不懂這個……”
一旦開口,後面的話順利許多:
“我與逐流少時相依為命, 奈何天意莫測, 造化弄人, 我怨過他怕過他,到頭來回到原處,還真離不開他。關於合籍想法,也不是一時衝動, 菩提樹下十日, 我想如果有幸平安脫身, 一定要珍惜眼前人。”
“哦。”徐冉失望地搖頭,“以為什麼大八卦,沒勁。”
程千仞:“啊?”
鼓足勇氣的自我剖白,心情忐忑,就換來朋友這種反應。
徐冉:“我和顧二本來都以為,逐流是你的童養媳。”
程千仞懵了一陣, 才回過神:“我在你們心裡就是個禽獸?!”
“哪兒能啊?咱剛認識的時候,在你家吃飯,逐流自己說的。後來看你對他像養兒子,我和顧二就一直沒多問。我覺得他不錯啊,長得好看做飯好吃,當年咱們多窮,他也沒嫌棄。書裡說糟糠之妻不可棄,你如今飛黃騰達了,如果拋棄他另娶他人,一般情況下,是要遭報應的……”
“你少看亂七八糟的話本!”
程千仞揹著手來回走動,彷彿顧雪絳附體:“我以前拿他當親弟弟,沒想過等他長大讓他跟了我,我沒那種骯髒下作的想法!”
徐冉聳聳肩:“對,兄弟嘛。你們這種情況,如果不是修行者,沒有道侶的說法,就叫結為‘契兄弟’。”
程千仞氣的手抖:“你給我下去!”
“我開來的船。”
程千仞擺擺手:“我下去我下去!”
說罷縱身一躍,跳下雲船甲板。騰雲乘風,化作一道流光,瞬間了無蹤跡。
徐冉:“嘖,一個兩個都走了。”
有什麼了不起,老孃一個人瀟灑快活。
程千仞回到皇都後,察覺弟弟在朝辭宮,便想先去見一面,以慰十日相思。
這一見就住下了,一住就沒挪窩。
即使對方如今表現朝歌闕人格,他也覺得親近。
每天泡泡溫泉喝喝茶,就像年末大考結束後,撕書扔筆、放飛自我的書院學生。
除了暫時不想回宮面對老皇帝,還有一個原因——有問題要請教朝歌闕。
秋高氣爽,夜涼如水。
晚風中樹影婆娑,程千仞舒服地癱在椅子上,講雪域見聞,末了問朝歌闕:“如果當年,你殺魔王成功,自己變作魔王,怎麼辦?”
朝歌闕略作思索:“……接受現實。在其位謀其政。”
程千仞:“你真要當魔王?”
朝歌闕笑笑:“你替顧雪絳問?”
“算是吧。你會怎麼做?”
“先讓我的子民吃飽。”
程千仞坐起身給他倒茶:“請說。”
低等魔族需要進食血肉,雪域寒潮時捕食艱難,種族特性卻決定他們無法在過於炎熱的地方生存。
如何讓魔族告別矇昧,難道要像原始人類走出森林一樣,播種耕種馴化六畜。
“由捕獵變為畜養牲畜,然後與人族語言相通,兩族結盟,互通有無,文化融合,此為千秋之計。時不至百年,難見成效。說來話長,我明天寫篇文章,你拿給顧雪絳看。”
程千仞聽罷低下頭:“你真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