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手段作弊,考場內所有人的修為皆被封印。
大火彷彿一瞬間燒起來的,所有考生正寫到忘我時刻,察覺時頃刻亂成一團。
“著火了!快跑啊!——”
棲鳳閣是磚木結構,從沒有失火歷史,反而因為地勢低窪,木質地板常年返潮,特別鋪設乾燥陣法,以去除部分水汽。
火勢自顧雪絳所在的三樓考間迅速蔓延,整棟木樓在火焰中嗶剝作響,像一隻嘶吼的巨獸。
林渡之提氣狂奔,越過眾人,眼睜睜看著濃煙升騰,火光沖天。
木樓周圍五丈被督查隊員包圍隔開,在各隊長指揮下,只有救火物料和擔架可以進入,幾十座水銃推近架起,連線巨大水缸,噴水如龍。
另一隊以真元護體,憑過硬修為強衝樓中,抬出嗆煙的執事和考生。
三樓火勢最盛,樑柱崩塌,已將樓梯口封死,真元耗盡的隊員們退出來。隊長打了個手勢,意思是架雲梯。
學院的雲梯是一種防禦法器,真元催動後可瞬間伸出二十餘丈,水火不侵,造價極高,用過即廢。
便在此時,混亂人群中不知誰高喊道:“人齊了!都救出來了!樓要塌了大家跑啊!”
這一聲落下,圍觀眾人登時譁然,似無頭蒼蠅四處衝撞,督查隊員來不及喊“人數不對!”“少了一個!”,防線便被衝散,只得喊道:“不要亂!”
恰逢林渡之趕到,他略掃一眼,放出威壓,逆人流向木樓南面視窗奔去。
顧雪絳察覺火勢時,便以茶水打溼衣袖掩口鼻。禁衛軍右副統領不是白當,突發危急,他本能地維持秩序,安排別人先走。三樓眾人被他鎮定感染,短暫混亂後,一個接一個被督查隊員救出。
大火比預想中兇猛,樓梯斷裂,木樑砸落,所有出口被火勢封死。他吸入濃煙過多,頭腦昏沉,咬破舌尖勉強維持清醒。彎腰跑到窗邊。
木窗框已經開始燃燒,像一個火圈。
“跳!”
林渡之的聲音穿過一切嘈雜。
只見滾滾黑煙後,一道模糊人影雙臂大張,凌空躍起。
顧雪絳毫不猶豫,縱身一跳。
火樓在他身後轟然崩塌。
你不是成佛去了嗎
傅克己入座後, 與程千仞點頭見禮, 目光便轉向窗外。
他氣質沉靜,面容冷峻, 不知在思考問題, 還是在觀賞夕陽。
按照常理, 客人來探病,主人總要寒暄幾句。
但他們不熟, 三次見面兩次拔劍。上午還同場搏殺, 下午該聊什麼?
‘閣下劍法真厲害我差點就被打死了’‘可惜在下皮糙肉厚最是耐打不過’。
好像不太合適吧。
程千仞沉浸於腦補,傅克己不說話。氣氛一度非常尷尬。
沉默令人壓抑, 徐冉最先沉不住氣。
她突然轉向傅克己:“說起來, 你真的不……”
“咳咳咳!”程千仞拼命咳嗽, 差點把肺咳出來。
徐冉一驚:“不、不吃點東西嗎?天色不早了,你先墊墊肚子?”
靠,都怪顧二,整天說什麼‘不舉’。人家舉不舉, 關你什麼事?
卻見傅克己緩緩點頭, 惜字如金道:“可。”
徐冉懵了, 眼神向朋友求救,他早就辟穀了吧?還真吃啊?鹿的診室哪有東西吃?
程千仞趕忙使眼色,徐冉硬著頭皮走到藥櫃前。幸好鹿做事細心,每個小藥屜都寫有標籤。
她胡亂抓了幾把陳皮、幹棗、桃仁,填滿空碗,往傅克己懷裡一塞。
“別客氣啊。”
程千仞眼角微抽。
傅克己沉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