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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二的話再次響起。
徐冉一怔。
除打架之外,太複雜的事情都令人頭疼。朋友們腦子好使就行,聽他們的絕不會出錯。
但現在只有她一個,朋友的安危壓在她肩上,只能逼自己思考。
定睛細看,醫館前大道是通往棲鳳閣必經之路,樓下的督查隊員早已去救火,秩序未定,人群奔忙,如果這時有人渾水摸魚混進來,實在防不勝防。
徐冉關上窗戶,放出神識。
秋風、土腥味、藥味、潮溼的草木味,還有幾道極隱蔽的陌生氣息,像角落裡的蛛絲。
附在單薄的門板與木窗外,透出淡淡殺意……竟真有人敢在學院醫館動手!
徐冉瞬間精神緊繃。
程千仞醒來時,霞光刺目。
夢境使他神思恍惚,試著動了動手指,才感到渾身劇痛。
想問徐冉幹嘛拿刀站著,卻見她一回頭,表情凝重,冷汗滿額,握緊斬金刀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程千仞立刻清醒,示意她噤聲,伸手指了指桌案上的水碗。
徐冉會意,扶他坐起,兩人指尖點水,在桌上寫字,配合表情動作交流情況。
不妙。程千仞感知到外面至少六人,境界高於他們,不像北瀾學生。不論是從屋頂破窗,還是從走廊破門,只要在同一時刻發動,徐冉的兩把刀便應付不及。
樓下修為可靠的督查隊員不在,醫館只有醫師和傷患,如果呼喊示警,在外援趕到之前,對方就可以得手。
既然敢冒風險來到這裡,一定做了某些準備。若將自己殺死,識海擊碎,大可偽作出他意識不清,殺死徐冉的場面。他送進醫館後只經林鹿之手施救,沒有其他醫師佐證他體內殘餘劍氣是否全部清除,傷情是否會引發狂化……
一息之間,程千仞已想過十餘種可能性。
但他沒有更多時間,殺意自四面聚攏,徐冉收斂呼吸,站在門板與藥櫃之間的牆角。
程千仞平躺閉目,薄毯下握緊神鬼辟易,準備暴起一搏。
“咚、咚。”
敲門聲打破凝滯氣氛。
屋內兩人面面相覷,程千仞認出那把劍的氣息。
門開啟,清爽的秋風混著藥香吹進來。
傅克己抱劍而立,挺拔如松,好生光明正大。
徐冉在程千仞示意下開門,此時只能硬著頭皮道:“請——”
傅克己略一頷首,算是見禮。
進屋前他忽然回頭,對空氣說了句:“怎麼來的怎麼走。”
單薄門板關上。陰暗處魑魅魍魎隨秋風離去,就像從未出現過。
走廊上雜亂漸漸平息,醫館安靜,晚霞輝煌。
題目不難,林渡之答到一半,忽覺心神不寧。匆匆寫完,申請提前交卷,走出考場。
眼見督查隊員飛簷走壁,更有人群推著載滿水銃、太平缸等物的板車,心中不安感愈發濃烈:“前面怎麼了?”
“棲鳳閣失火!”
參賽者都不想抽到特殊身份牌,尤其是‘魔王’。
這樣一位永生不死,代表魔族最高意志,決定世界走向的大人物,卻只有寥寥無幾的文獻記載。
一個正常人類,如何揣摩他的心意?
顧雪絳不怕。他曾在軍事理論基礎課上,回答過‘假如你是魔族將領,在一百五十年前的東征戰役中,如何攻下朝光城?’,令鍾天瑜啞口無言,全班掌聲雷動。
巡視考場的先生走進他考間,只見他筆走龍蛇,自信滿滿,忍不住定睛多看兩眼,登時瞠目咋舌:嘖,現在學生膽子很大啊。
考生們五人一間,桌案相隔甚遠,為防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