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我們隊上輪武試險勝,兩個師兄還躺在醫館養傷。這下怎麼打?”
“誰知道今年搞什麼名堂。去年初賽一二輪之間,足空了十天休息時間!”
登記抽籤結果的執事被吵得頭疼,無奈道:“莫叫苦了, 我們也不想這樣。昨天北瀾那邊來信,說他們初賽已結束,即日啟程來我南淵。執事長連夜上報給副院長……咱們做東,總不能讓人家到了等我們吧?”
眾人面面相覷。有前輩師兄站出來,說幾句風度翩翩的場面話:“理應如此,我等當然以客為先,接待周到。”
神兵通靈 見類則鳴
程千仞再看, 秋雨如舊, 小毛驢不緊不慢地跟在黑色馬車旁邊,那少年低著頭。
或許剛才他只是隨意一瞥, 寒意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顧二:“車隊走完了, 有幾個沒露面的, 下次再講給你們聽。”
樂聲已遠,道旁守衛收兵, 圍觀人群漸漸散去。程千仞最後望了一眼黑色馬車:“回去吧。”
車輪滾滾, 穿過雨幕,安靜行駛在華蓋如雲的車隊中, 毫不起眼。
馬車內也同樣安靜, 看似單薄的車壁竟然將繁密雨聲與震天歡呼隔絕在外。玉案上點著香, 青灰色煙氣嫋嫋升騰,籠罩一室。
北瀾學院入城陣仗風光無限,一路上卻著實辛苦。自北方南下,八千里風塵, 舟車勞頓, 何況是與金鳳車同行, 怕安排不周衝撞貴人,又需時刻提防刺客。許多學子不耐旅途枯燥,心情煩悶,唯有黑色馬車裡幾人好似秋日出遊,自在舒服。
因為這輛車是邱北做的。
它足夠大,足夠穩固舒適, 出行所需一應俱全。設計之初,甚至給原上求的坐騎分配了一方休息空間。但傅克己好潔,不願意讓驢上車,還因為這事與原上求打了一架,邱北便只得作罷。
現在車裡有三人,一人靠在軟墊上讀書,一人伏案雕刻木料。另一人在擦劍。
他們各據一面牆,各有桌案,專注於不同的事,卻互不干擾,奇異地和諧。
傅克己就在車內,證實顧雪絳猜測有誤——他畢竟離開太久,皇都變了,故人也變了。
不變的是傅克己依然每日擦劍兩次,每次都很認真。坐姿端正,如孤山松柏,神色肅穆,彷彿除了手中一塊絹布一把長劍,世上再沒有能影響他的事。
忽然他停下動作,敲了敲車廂側壁。
外面傳來原上求懶洋洋的聲音:“嗯?”
“東南邊,高處,兩條街外,有人帶著劍閣的劍。”
原上求剛想說“關我屁事”,卻念及對方除了‘克己劍’,身上還有一把‘山河崩摧’,乃劍閣煙山一脈的鎮山神兵。能與其遙相呼應的寶劍,定然絕非凡品。配劍的人,怕也絕非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