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2 / 3)

逐流笑起來,拉起他衣袖向前走:“灶上燒了熱水,哥哥沐浴更衣好好休息,其他事明天再說也不遲。”

走到房門口時突然側身:“滾。別再讓我看見。”

颯然微風起,程千仞回頭,只剩空蕩蕩的院子,那些人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逐流關上門,徹底隔絕他的視線。

只剩兄弟兩人對坐,程千仞面色嚴肅:“到底怎麼回事?”

逐流卻不急,給他倒了杯茶,反問道:“哥哥是怎麼回事,受傷了嗎?”

“沒有。”

“我不信。從前你騙我太多次。”

程千仞只好簡單交代一番,隱下劍閣雙璧、他武脈被封印的事不提,只說東家原是修行者,有個麻煩師弟來尋仇,自己被他們打鬥的劍氣波及。現在兩人都走了,沒事了。

逐流依然拉著他染血的衣袖:“那也太駭人了,我去給你打熱水。”

“你別出去,我去。”

房間小,要推開桌子,才有地方擺木桶。

沒有屏風遮蔽,嫋嫋白霧升騰。逐流搬來凳子,拿布巾和皂角給程千仞擦背。

兄弟兩人彼此幫忙擦背,早就成了習慣。

程千仞喟嘆一聲,熱水洗去黏膩,渾身舒暢。

逐流看著哥哥的身體,沒有虯結的肌肉,肌理分明,線條流暢。前胸後背卻疤痕遍佈,有些是撈屍時被銳器劃傷,也有從盜匪手下逃命的刀傷。

各種形狀,無聲複述著他們這些年的生活。

程千仞天生膚色偏白,風吹雨打也沒磋磨黑,疤痕便更顯猙獰。

逐流每次看到,都覺得刺眼。

熱水一泡,背上血痂脫落,露出嫩粉顏色。

逐流指尖輕輕滑過:“是鞭子?又騙我,這道分明是新傷。”

新生嫩肉敏感,程千仞背上泛起一陣癢意。

但在他潛意識裡,弟弟一直是小孩。兩人沒有避嫌的意識,也不會彆扭:“看著嚇人而已,東家給的靈藥,早就不疼了。行,我洗好了。”

換了乾淨衣裳,兩人盤膝坐在床上,逐流給他擦頭髮。

“那些人,你都認得嗎?”

深冬時節,程千仞在江邊撿到個小孩子,不忍心看他凍死,便起了個隨波逐流的名字,拎回家養。

最初以為是個啞巴,問他什麼都不說,後來開口說話了,問他什麼都不知道。想來是年紀小不記事,或者家裡遇到大變故。

程千仞便不再問,怕逐流回憶起來不好的事。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話不假,逐流懂事又勤快。兄弟倆相依為命,一晃這些年就過去了。

“也不怎麼認得。”

程千仞側身看他:“說實話。他們是誰,為什麼找你?”

逐流也知道這麼大的事,不可能糊弄過去,索性一針見血:“其實,我姓朝歌。”

程千仞腦子裡一聲轟鳴,猛然起身:“啊啊啊啊——”

“哥哥小心!”

他忘了溼發還握在逐流手裡擦乾,一下子扯得生疼,急忙又坐回去。逐流心疼地給他揉頭皮。

程千仞半晌失語。

攬劍朝歌,詩酒花間,鐘鳴鼎食,白露橫江,‘朝歌’這個四大貴姓之首的姓氏,顯赫堪比皇族。

他聲音有些啞:“你……一直都記得?”

“不是,他們晚上來找我,拿了很多東西給我看,我才隱約想起來一點。”

程千仞勉強理清思路,心裡滋味說不出。只覺剛才挨鞭子都沒這麼難受。

“是來接你回去?”

“回去幹嘛?”逐流疊好布巾,從背後抱住程千仞,去蹭他猶帶水汽的烏髮:“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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