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遙生久久望著發怒的長寧不知所措,默然嘆息著,躺在長寧的臂彎裡,閉眼攬了發怒的人,「你說對了,就是因為你好商量,我才只能委屈你。」
長寧氣結不已。
「可我寧願求你,也不願意求他們,因為只有你才知道我的難處,不忍看著我為難。」遙生環著長寧脖頸,失落抿了抿唇。「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留下來,夜深了,我怎麼安心讓你夜歸?我讓安常侍去說,蘇卿不會不同意。」長寧卷著遙生拖進懷裡,那個人腰身柔軟,帶著她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溫暖。
「乖,睡吧。」遙生無可奈何,在長寧眉心落下一吻,便抱著長寧靜靜哄覺。緩緩拍著手臂,遙生的目光中更多是不捨和為難。
長寧見了,又是心疼,她怎麼捨得讓遙生為難?她不能,所有人都可以不顧及遙生的看法感受,唯有她不可以。因為喜歡,因為愛了,所以遙生的感受她必須放在第一位。
氣餒吻了吻遙生的唇,長寧鑽進遙生懷裡緊緊張貼,她的心近在咫尺,貼在長寧額前,柔軟且溫暖,訴說著難捨難分的愛意。淚漸漸失控,可長寧絕不允許自己令遙生困擾,強迫著自己穩下呼吸,長寧患得患失纏著身邊的人。
心愛的人呼吸逐漸放緩,遙生終於可以在寂靜的夜中嘆一口氣。明明就依偎在一起,為什麼心裡還是難受?遙生強迫自己不去觸及那塊柔軟的心事,可又如何能阻止那愛意泛濫?
「阿寧,我也好想你。」話語溫柔,卻是前所未有的苦澀,一遍遍吻過長寧的發頂也無濟於事,心中的苦無法疏解,一切溫暖都戛然而止。
悄然拉開長寧纏在腰際的手臂,遙生起身下榻。離開了溫暖的依靠,長寧很不適應,暖融的燭光搖曳,她的脆弱躲無可躲。
跪在榻邊,望著長寧,見她眼窩和鼻樑之間,積著一小潭淚水,晶瑩剔透,看著卻是令遙生心如刀絞。匆忙抽出帕子,與長寧拭淚,吻已落在那人唇
上,「你要乖,要保護好自己,等我嫁你…」
燭影之下,遙生起身,卻是將自己的長衫脫了下來,蓋在長寧肩頭,企圖著自己的氣息能夠陪著長寧一夜好眠。因為長寧總愛嗅她身上的味道,初時是偷偷靠近,後來便是明目張膽的嗅,惹人煩惱,現在卻是慶幸那味道可以讓長寧安睡。
戀戀不捨望了許久,本想伸手再摸摸床榻上的那隻奶狗,手卻驟然收了回去,生怕吵醒長寧,遙生苦澀抿了抿唇,「阿寧,我該走了…」
取了自己的氅,披在身上,剪滅燭火留下一室漆黑,悄悄拉開了寢殿的門,退了出去。又在門外安頓個不停,樣樣細緻,衣食住行一樣不差。
卻不知殿裡的人在寂靜之中抽了鼻子,蜷縮一團緊緊抱了她的衫子,貪婪汲取著殘存的溫度。這樣的夜叫人如何安眠?
長寧嘆息,面又埋在遙生的衣領處抽噎了幾聲,忍也忍不住,真叫人懊惱。可那思念也只壓得住一時,長寧猛然從床榻上坐起,就去穿丟在一旁的鞋襪,慌張出殿時,銅鏡之中閃過一眼,見自己衣衫狼狽,在剛剛親暱的時候早就被扯得春光乍洩。
而鎖骨之上,還殘留著一枚吻痕,紅著眼,長寧抬指觸了那吻痕淺笑,看著銅鏡裡那個不爭氣的傢伙,長寧趕忙擦乾眼前的淚水,低頭整理好衣襟。
大殿的門被「嘭」得一聲推開,這可嚇壞了奉候一旁的安常侍,就見長寧如風一般沖了出去,安常侍豈能不急!
「哎呦!壞了壞了!主兒肯定去追蘇千金了,習音,趕緊給主子拿氅披,別再凍病了!」說著安常侍已經追了出去。
待習音抱著大氅,一路追尋,終於趕上公主時。正看見公主安常侍就遠遠守在街邊,一直隨著蘇遙生的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