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順了一下氣息,遙生推開門,進了自己曾經的閨房。
「是不是遙生要回來了?」長寧懨懨不樂,鼻音很重,此時躺在她的小榻上,正抱著自己的被子,將腦袋埋在其中悶悶不樂。
「我娘剛剛還說你兇悍呢…」遙生鬆了一口氣,只要能看見長寧,只要可以陪著那人,心才漸漸穩了下來。
聽見是遙生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長寧嚇了一跳,匆忙埋了袖子擦臉。
「待一會兒宴上,且看著你眼睛紅紅鼻頭紅紅的,我可要好好和娘親拆拆你的底…」
「別!」長寧用力吸了吸鼻子焦急,背後遙生的手臂相環,揪開被衾遮掩,滿目心疼望了過來。
「為什麼哭?」這個呆狗…
「我…我把岳母嚇哭了,我怎麼又搞砸了!」長寧傷心,氣自己不爭氣,一抽一抽又哭得傷心。
「還哭?」遙生不滿,皺著眉頭目光威懾,看著長寧強忍,低頭用唇壓了長寧眼窩,「怎麼見人?」
「我…我……」長
寧覺得自己不爭氣,閃躲過遙生的唇也想冷靜下來,結果用力吸了吸鼻子,一抽噎,竟然在遙生面前鼓起個鼻涕包。
「噗…你好髒……」遙生被長寧慘兮兮的樣子逗了笑。
「你…你笑我!」沒臉見人,長寧也顧不上狼狽,又皺皺巴巴一張臉哭了起來。
「鼻涕牛兒,你還要吹幾個鼻涕泡?」遙生起身去妝龕抽了條乾淨帕子捏住了長寧鼻子,「擤一擤。」
看著那狗弱氣,哪裡有個公主該有的模樣。可遙生望著長寧,卻是深深的疼惜,替長寧擦了擦被捏得紅撲撲的鼻頭,無奈,「別哭了,一大家子人都等著你開宴呢,再哭怎麼見人?」
將長寧抱在懷裡,輕輕順著後背,說了許多寬慰的話語。
「我今天是不是很丟人?」長寧在懷裡嘆息,卻軟進了遙生的心裡。
「不丟人。」遙生含笑,那個鼻涕泡還是挺丟人的,遙生沒忍心告訴長寧。
「不丟人?」
「嗯,我娘覺得你還小,不經人事,怕你擔不起家主重任。」遙生溫暖抿了抿唇,扭頭貼了長寧的鬢角相吻,「她沒料到你會遠比她想像的成熟,你今天所做的,連我也覺得震驚,什麼都沒有搞砸,你的做法寬容有度,很有風範。」
「真的?」長寧目光含水,好一陣盯著遙生細望,像是怕遙生哄自己一般。
「真的…」靜靜貼了長寧的額頭,遙生禁不住抿了抿唇,「長寧所為,恭謙識大體,娘放心把我給你…」
眼前一熱,長寧起身抱了遙生,在懷裡淺蹭不肯鬆開,「我還以為我又搞砸了,岳母哭了,你也不開心,還捏我掌心…」
「捏你掌心是想告訴你有我在呢,我會安撫好娘,哪知道你會多想?」
「咚咚咚!」門突然被敲響,許是府上的人久等,「王妃,老爺請公主開宴。」
嚇得懷裡的長寧無處可躲,她可不願意被蘇家人看穿這軟弱的一面,慌裡慌張背身負手而立,也不知道從哪越來的皇族架子。只是……站在床上???
「呆狗?很威嚴?」遙生無奈,想笑卻又強忍,仰頭望著長寧傻愣愣杵著,還一副
煞有介事的沉思模樣,簡直無語到了極點,「我家櫃子更高,要不要我扶你站上去?」
「都嚇死了!」長寧心裡苦,撲騰一下坐在床邊,又要去蹭眼睛。
「還蹭?還不嫌紅?」遙生望著無奈,跪在榻邊,抬了長寧的足替她穿靴。
「我自己來!」長寧還是不習慣遙生侍奉,自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