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生去望長寧臉色,見那人還是傻乎乎的模樣,卻仍不敢掉以輕心。
本以為這件事很快就會決斷,可轉眼又是五天虛度而過,蘇家二哥的家書遲遲未送到府上,眼下終於盼來了家書,遙生拆開時,徹底慌了。
「長寧,我們成婚吧。」蘇遙生扭頭望著長寧。
「怎麼了?」長寧覺著遙生狀態不對,放下手中的書捲走去遙生身旁比肩而坐。
「給你沖沖喜氣,說不定就好了。」遙生慌亂將垂落的髮絲別在耳後,那隻手在微不可察的顫抖。
長寧望著遙生,不知還要拒絕還是答應,可長寧不願意給遙生一個難以安定的未來。伸手接下遙生手中的家書,上邊只有寥寥六個字:
長睿抵死不從。
原來是這樣啊…長寧張開手臂將臉色蒼白的蘇遙生抱進了懷裡。「沒關係,你別害怕,我不還好好的麼?」
可越說遙生的眼睛就越紅,那個曾經看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的蘇遙生真的慌了。
她不忍遙生煎熬
,忙捧了遙生的面龐去看,「我娶你,非是要十里紅妝,風光大盛不可,你不信我?」
遙生不肯去看長寧,眼前那人的衣衫模糊漸生,眼前滾燙,遙生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去斡旋。
「我同你講講我的看法,你先別哭。」長寧將遙生抱進懷裡,一遍遍撫著遙生的後背,容她釋放掉心中的壓力。
「估計再過不久,父皇要我去面聖。我都想好了一個計謀,定能鬥過長睿,你信我。」長寧緊緊環著遙生,紅著臉親了親遙生的鬢角,「我還沒娶你呢,不會出事的。拖著也只是因為時機不夠成熟,眼下有蘇卿相助,時機正好了。」
遙生聽之,忙是抬頭與那人相望,長寧的笑仍是柔軟,望著遙生的目光裡有疼愛不止。
「苦肉計,這次一定成的。」長寧紅著臉吻去遙生睫毛上的淚珠,安撫了許久,蘇遙生才漸漸冷靜了下來。
……
長寧的預見確實是準確的,第二日一大早,衛司宮就已侯在了府外,皇上果然急召獻平君。得了訊息,安常侍請衛司宮去迎客殿少等,可其實,長寧的寢殿裡已忙得團團轉。
「遙生,要再青些。」長寧指著自己的額頭道:「都說將死之人,印堂發黑,這裡一定要黑青黑青那種顏色。」
遙生皺眉,取來了墨錠切下一小塊研磨成粉末摻在妝粉裡,不忘叮囑道:「可千萬別沾了水,會流黑湯兒的。」
望著銅鏡裡的人,面色與將死之人無異,當真是那麼回事兒了。
「嘴唇?」長寧沖遙生撅了撅嘴。
遙生又撲了撲粉,這下好了,嘴唇也是慘白慘白的顏色。「別舔,舔了就沒了。」
這時,安常侍走了進來,手中捏著個小瓷瓶喚了主子,「主兒,現殺雞血,還熱乎著呢。」
「成了,這次一定成。」長寧頂著一張死人臉傻樂,那張毫無生氣的面龐上,唯有一雙目光仍是炯炯有神。
「走,去見見衛司宮,且看看能不能騙得那人。」長寧起身,這就出了寢殿。
正逢上習音在門外侍奉,為之一愣,「主兒?」
那呆子傻愣愣一扭頭,「昂?」
「嗯……脖子,不用施粉麼?」
「……」眾人皆是呆傻,一群人又鬧鬧哄哄重新回
了寢殿,這下不敢遺漏,乾脆連脖子耳朵手背都施了一遍粉。
當長寧萎靡不振被摻著面見衛司宮時,直把那人也嚇了一跳,左右也才是二十來天的功夫,怎麼獻平君就病成了這般模樣,這可嚇壞了奉迎的眾人,謹小慎微的侍奉,生怕稍有不慎,獻平君就這麼去了。
進宮時,長寧不想遙生牽連其中,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