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蘇遙生恨不能現在就起身衝去她的身邊,好好地問問她,為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為什麼不安生在宅邸裡呆著?
「聽話,不叫你不準回身。」長寧含笑,那溫柔的話語卻與她的霸道形成了兩個極端。
遙生望著那個有氣無力的長寧,默聲攥緊了袖口,卻還是聽了長寧的話,背身跪坐在席間,豎耳聆聽著身後的動靜。
很快,隨著長寧一步步進了主殿,卻似乎拖著什麼東西,引得殿內眾人倒抽冷氣。
「長寧!今日是本王大婚!如何由得你胡鬧?」六皇子拍案而起,指著長寧卻緊張的破了音。
可此時的長寧,卻像是一位地獄裡走來的無常,面色蒼白得不
見一絲血色,連步伐也深一腳,淺一腳提不起精神。在她的手裡,此時攥著一段脖頸,有個鮮血淋漓的男人,眼看就要咽氣,如果不是那雙還在滴溜溜抽動的眼珠子,沒人會意識到他還是活人。長寧就這般拎著那個人,重重磕過殿門高檻,拖過殿內的漢白玉石地板,留下一路鮮血淋漓,一直停在了同心案前。
「六哥的新婚大禮,可否驚喜?」長寧臉上的笑意幽深,一雙桃花眼正蘊著盛怒殺機,讓長睿倍感壓抑,如臨深淵。
「長寧!你當這是什麼場合能由得你胡來?」皇帝終於發了話,人活臉樹活皮,皇族的孩兒們一個個將朝廷大事當做兒戲,小打小鬧便也算了,如今卻當著眾臣的面互相撕咬,豈不成了天下的笑話?
「哦,父皇!」長寧斂袍一拜,「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卻不待皇帝開口,長寧擅自起身,又提了那血淋淋的後頸一扼,質問那人:「秋獵當晚,有人意圖行刺,你說,是何人所為?」
「六…六皇子…」那男人只剩一絲神智尚存。
「你胡說!長寧!你陷害本王!」六皇子轉身就要去拔護殿侍衛的刀,只可惜追了一人,卻被那人躲了開。
「我胡說?」長寧腳踩同心案,目光之中有鋒芒咄咄逼人望向手下的血人,「那你說,秋獵那晚究竟發生了何事?」
見血人眼看即將斷氣,神情恍惚,又被長寧扼著重重在几案上磕了一下!
「六皇子…安排我與另一人混入獵場值守中。製毒箭,以…威懾蘇卿之女,事成…毒可從箭傷處慢慢侵襲,待發病,唯有皇子手中藥可解……」那男子艱難答覆。
「胡說!是長寧!父皇,是長寧她構陷孩兒!」六皇子趕忙辯解,聲淚俱下,言辭皆是苦不堪言。欲泣而訴,長寧在他的口中,變成了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
誰也沒想到,當殿中眾人還是聽得雲裡霧裡,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時,最消沉不住氣的人,竟然是皇帝,「來人!給我押住長睿!」
「父皇?!」六皇子詫異這眼前的一幕,是非還未有斷定,如何父皇就先押了人?
「陛下!他身上帶著解藥!」蘇遙生急沖沖求了一聲。
「搜他的身!」皇帝
當即一聲令下。
頃刻,七八個壯漢死死壓著六皇子,讓他沒有半點掙扎的餘地,一身大紅的喜袍被眾人扯得凌亂,終究,在袖兜裡,有侍衛搜到了一個小藥瓶。
長寧詫異看著眼前的一幕,自己已經預料到長睿絕對是個狡猾的狐狸,可她也準備了足夠多的證據,只是話都未說完,皇帝就已經動了手,所有人的默契,就像是事先演練好的預謀,可長寧卻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醫!且看看!」蘇令卿忙是把解藥送與早就立在一旁的醫官手中。
「父皇!她們構陷兒臣!父皇!!!」六皇子被人按在地上,竭力掙扎不止。此時眼看著長寧冷笑望著自己,長睿氣急敗壞,破口大罵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昨天投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