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遙生所圖不止這些,長寧還是覺得暖心,欺騙也好,只要能見著遙生,長寧就開心。
可長寧要做的卻更多,回憶書中的情節,她知道眼線是多麼麻煩的事情,六皇子長睿有兩步暗棋蘇家未有察覺,一步暗棋栽贓嫁禍蘇令卿,直接導致了蘇家翻覆,令長寧與遙生之間心生芥蒂。另一棋,隨遙生嫁入長寧府,在六皇子死後那人誓要為六皇子報仇,將匕首藏在遙生枕下,直接導致了兩人刀劍張戈。
「遙生,我送你兩人,也要向你討兩人。」這才是長寧的謀劃,想要收拾乾淨自己的身側不難,可想要將手插進蘇府卻很難。
如果遙生今日不來,長寧也會以府中無人可用去與蘇令卿討人。可今天遙生來了,說與她更好。既然是皇上的要求,她做下這一切,不會有人懷疑她是否羽翼漸豐。
這一切都盡在長寧的掌握之中。
「那兩人可有問題?」遙生斂眉望著長寧,甚至也以為是皇上提點。
「遙生只信我便是,有些人意圖我們反目成仇。」長寧說的含蓄,眼中卻是暗淡。不管她做什麼,說什麼,如果遙生最後仍是選擇嫁給六皇子長睿,那她做的一切都是枉費心機。
兩人之間又是陷入一陣沉默。
「既然無事,
我該告辭了。」無話可說,與這人多呆一秒都是煎熬,想問的事已經問完,知道長寧無恙,便也該告退了。
「遙生!」長寧有些急,她還想與遙生再坐坐,可見那人又要走,便急了,一抬手正握了遙生的小指,「之前說…說看重六哥之事,遙生可有重新考慮。」
遙生不知該要如何答,閉了眼,胡亂開口道:「長睿他很好。」
「長寧不好麼……」那人的聲音忐忑又卑怯。
遙生轉過身,無聲掙脫了那節被溫暖包裹的小指。「公主莫要說笑了。」
長寧一直都需要遙生,遙生知道;可長寧真的喜歡遙生嗎?遙生卻再也不敢去相信。信任的代價有多悲慘,她不想再去體會第二次。
「遙生…」長寧再一次固執牽住遙生的小指,只因今日的遙生予她片刻依賴,給了她無盡的勇氣。
「請公主自重!」遙生呵斥了長寧,警戒退開半步,卻沒有再抽離那節小指。
「遙生再等等吧,等等我也好,等等六哥也好,你需要時間來看清這些…」長寧默然,她真的很想告訴遙生,遙生的暖是她此生唯一的執著。
可蘇遙生卻逃了,可惡的長寧有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卻把禍害人的本事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心中的那座堤在逐漸土崩瓦解,攪得遙生心神難安,倉促而逃。
這一夜,各家的監報都異常活躍,長寧仍是由之,就是要眾人都知道皇上在處置這件事,這一夜的長寧府,尤如張著血盆大口的巨獸,進時容易,想走時,卻一個人也逃不掉。
除去長寧護佑的習音未動,那些侍奉兩月有餘的眼線們被緝拿了大片。未待處置,皇帝的侍前郎將已帶著聖旨索人,有了皇帝這座靠山,無憑無依的獻平君,一時間倒也無人膽敢小看。
只是長寧問遙生索要過兩個人,卻沒有被送來。長寧不介意,因為她自然是知道原委的,而蘇家不知,審問追查在所難免,一些已被窺探的秘密,也不可能讓自己再知曉。所以人未押來,禮卻先到了,為此蘇令卿還特地登門謝訪。
府中風波已過,長寧府名正言順成了一面不透風的牆,只有一人還可以通傳訊息,便是公主刻意縱容的習音。如果習音每天
呈報,是不是意味著遙生每天都會想起自己?長寧不氣餒,只因為,這個世界裡,遙生是她唯一的所求。只要她一日不嫁給六哥,自己便一日都不肯妥協。
……
「遙生這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