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已是傳開。長寧隱在袖下的雙手止不住顫抖,書予不再是當初那個書予了,可見了皇帝卻還是會止不住得害怕。
當獻平君領著安常侍一路失魂落魄回到府上時。如何也料不到,遙生竟會立在長寧府前,背著身,目光靜靜望著她府上的門額。
蘇令卿的府上有人捎話,說獻平君出事了,今早皇帝龍顏大怒,急急召見了獻平君。聽說是大吵了一架,就連奉候一旁的安常侍,也被吼進大殿。
蘇令卿不安,便第一時間找來了蘇海潮蘇遙生商議,父子三人都是預感起因應是昨夜宴席間的那場對峙。蘇令卿希望遙生能去長寧府探探形勢如何,早做個萬全準備。遙生應下,這便著急忙慌往長寧府趕去。只是,長寧不在,安常侍也不在,府裡的人不敢做主。遙生入不得宅,只得在門外徘徊許久,都不見獻平君歸來。
「遙生?」
蘇遙生回頭,隨之眉頭已蹙了起來。長寧臉色很不好,安常侍也蔫蔫的。
「長寧。」為何與官家起了爭執,遙生暫不知,可看見長寧失魂落魄的模樣,遙生忍不住擔憂。
一切都是預料之中,甚至就連太子在喬遷席上那一鬧,也是長寧背地裡謀劃的結果。盡在掌握之中,從做簪劃破手指起,到眾人皆送她簪,再到皇帝的勃然大怒。步步經營,長寧料事如神,卻唯獨一件事不曾預見,就是遙生會替她擔憂。
「遙生…」長寧紅著眼,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眸子裡有光閃過,那人便已低頭將蘇遙生抱進懷裡。心中仍是忐忑不安,可長寧賭遙生不忍推開。
遙生未動,被那人囚禁在一片溫暖之中,心中仍然牴觸,卻只得強迫著自己不動。她不知道依著長寧這軟性子,如何會惹惱了皇帝,在她看來,長寧已是做的足夠好。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鼻息之間,長寧的身上有柔軟的味道,耳旁就是那人的心跳,一下一下,令遙生難以思考。
懷裡的長寧在怕…
「父皇訓斥我,說我治家無方。」長寧垂頭喪氣,話語委屈又無奈。聽著的人卻不止遙生,還有那一牆之隔,府上的眾多眼線們。
身後有馬車隆隆而過,驚得遙生趕忙掙開那人。慌亂的一眼
,長寧委屈不迭,眉梢都燙得通紅。
「回府上說。」望著那雙眼,擔憂不止,長寧太弱了。與上一世自己的鼎力相助不同,眼下的長寧甚至連自保都吃力。
「好。」長寧又是那般乖巧模樣,跟在遙生身後,目光軟得不行。
腳下步子一頓,長寧轉回身望向身後,「安常侍。」
「公…公主……」安常侍戰戰兢兢答道。
「去取我腰牌。」說完,長寧才跟著遙生進了府邸。
之前府上的絹報一封接一封,習音是她蘇家養大的孩子,論謀論武,都是蘇家相當出色的一人。所以蟄伏這兩月來,習音幾乎將所有的眼線都挖了出來。
遙生為此夜不能寐,此時的長寧還未透露出自己的野心,可哪怕是露出了半點形跡,對暴露在眾眼線之下的長寧來說,都將是滅頂之災。明明盼著長寧倒黴的人是她,可此時最害怕那人出事的也是她。遙生只得麻痺自己,長寧終是要死的,卻只能死在她蘇遙生的手裡。當眼線一事明裡暗裡鬧得喧天時,遙生竟苦於沒辦法伸手替長寧斬掉這些亂麻。
不一會,安常侍進來了,手裡捧著一方腰牌,長寧接下,揮揮手又將安常侍遣了下去。
「遙生…」長寧的輕喚打斷了蘇遙生的沉思,目光抬起,那人正捧著一塊腰牌望向自己。蘇遙生看著,見那塊金腰牌上刻著「長寧府」三個大字。
「遙生以後戴著這塊腰牌,府上的人不會再阻攔,倘若是有些個危機的,這身份也好用些。」遙生未接,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