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大的,她對我那麼好,我怎麼會討厭她?雖然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的確這些年都在和她賭氣。”盧倩眼眶紅了紅,吸了吸鼻子,“哪想到再見面,就只剩下你一個了。”
許聽夏沒想惹她傷心,有些內疚:“對不起小姨……”
“沒事。”盧倩拍拍她的臉,動作溫柔,“夏夏放心,你不是小姨的累贅,是你媽媽留給我的禮物,嗯?”
“嗯。”
盧倩下午還要上班,把許聽夏送到盛嘉澤那兒就得離開。
盛嘉澤帶她倆參觀了準備好的臥室,朝南大陽臺,帶獨立的衛生間和衣帽間,雖然裝修風格偏男性化,基本都是黑白灰色調,卻乾淨整潔,陽光充足,倒是很符合許聽夏的審美。
她一直沒敢告訴盛嘉澤,其實她並不喜歡那天他在超市給她買的粉紅色筷子。
那天她還想著自己不過是吃一頓飯,沒必要特地買雙筷子。
盛嘉澤也只是單純地不愛買一次性筷子。
沒想到這麼快她便要住進這裡,而那雙筷子也將長久地派上用場。
“行吧大嫂?我辦事你還不放心?”盛嘉澤倚在門邊問。
盧倩正在屋裡巡視,聞言“嗯”了一聲,點點頭,神色很滿意:“那我家夏夏就交給你照顧了,可別給我養瘦了。”
盛嘉澤瞥了眼窗戶邊薄得跟紙片兒似的小姑娘,心想這樣子還能再瘦?
他咋了咋舌:“這我可保證不了。”
盧倩半開玩笑地彎了彎眸:“瘦了拿你是問,讓你哥揪你跪祠堂。”
盛嘉澤把手揣進大褲衩兜裡,漫不經心道:“行,誰讓我哥說了,大嫂說什麼都對,都聽大嫂的。”
盧倩“噗嗤”一笑:“那我走了啊,你安排好她。”
“嗯。”男人也笑著,側過身給她讓路。
許聽夏過來前在盛宅收的衣服還沒全乾,需要再晾一晾。盧倩走後她就把行李箱開啟,拿出那幾個上了汽水的小袋子,裡面有t恤和內衣內褲。昨晚洗的時候以為能幹,誰料夜裡下了場雨,早上起來依舊潮潮的,只能裝起來帶到這邊。
盧倩細心,全都是給她分開裝的。然而她把自己的房間逛了個遍,都沒發現能晾衣服的地方。
盛嘉澤不知道去哪兒了,許聽夏拎著那幾個袋子走到客廳,才聽見男人正在陽臺上打電話。
對面不知道是誰,他語氣也難得嚴肅:“我定好的訓練方案,他有意見讓他和我說。”
“找政委也一樣,不信就試試。”
“我今天休息,這種破事兒別煩我,掛了。”
盛嘉澤的確不是脾氣很好的那一掛,或者說他不會藏著掖著,情緒表達清楚直白。許聽夏覺得和這種人相處起來反倒更舒服,至少沒有人心隔肚皮的感覺,總要猜來猜去,防這防那。
在他面前和在盛家的感覺很不一樣。會自在一些,但由於某些原因,也不算多自在。
見他掛了電話,許聽夏才走過去問:“那個,我沒找到曬衣服的地方。”
盛嘉澤起先眉心還皺著,似乎是那通電話讓他有點煩,和她說話時稍稍舒展開,指了指另一邊的生活陽臺,“那邊有烘乾機,烘乾就好了,不用曬。”
許聽夏點點頭:“哦。”
可她沒用過烘乾機。
男人很快也想到這層,朝她伸出手:“拿來,我幫你弄。”
許聽夏攥著手裡的袋子往身後藏了藏。
盛嘉澤沒領會到她的窘迫,唇角懶懶地一勾,眉間那點煩躁也煙消雲散,帶了絲揶揄:“幹嘛?不是要烘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