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白眨了眨眼睛,眸光清亮,眼神無辜:「老婆維護我,我不笑, 難不成哭麼?」
陳知予完全無法抵抗他這種表情,滿腔氣焰瞬間消失無蹤,沉默片刻,回了句:「想笑就笑吧。」
季疏白再次抬起了手,在她的後背上輕輕地撫了幾下,溫聲道:「不氣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他的安撫對陳知予來說很受用,沒再多說什麼,將上半身往後一仰,雙臂抱懷靠在了椅背上,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坐。
季疏白看向了秦濤,收斂了笑意,眼神鋒利,語氣冰冷:「三天之前我就告訴過你,我們的要求很簡單,讓彭燦承認錯誤並道歉,那時你也像我們保證過,會滿足我們的訴求,我們這才會同意和你們談判,但現在看來,彭先生好像根本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既然這樣,談判可以結束了,我們只好用自己的方法為三水討回一個公道,還大眾一個真相。」
他特意加重了最後一句話的語氣。
秦濤心知肚明,手稿和照片一旦被公開,彭燦的職業生涯算是完了,公司也會遭遇重創,他這麼多年在彭燦身上傾注的心血也會付諸東流,所以他堅決不能任由事情發展到那一步,不然他也不會和季疏白達成談判的共識。
其實來之前他跟彭燦交代過很多遍,讓他到時候不要亂說話,態度好一點,不要激化矛盾,但是顯然他並沒有將他的苦口婆心的勸告聽進去,現在,他不得不對季疏白賠笑:「誤會,都是誤會,小彭肯定是已經認識到了自己錯誤,不然他不會來,現在我們只是想事情捋清楚,想要個公正,我們可以道歉,可以承認錯誤,但不是我們的錯誤我們無法承認啊!」
季疏白:「好,就算我們不追究手稿的事情,就當他參與過創做,但是他願意承認自己曾經傷害過三水麼?」
秦濤:「空口無憑,總要拿出證據才行,網暴又不是小事,這個責任我們可承擔不起。」
陳知予沒忍住對了句:「我看是時間太晚了你困糊塗了吧?網際網路沒有記憶麼?還是你一定要親眼看看七年前彭燦的腦殘粉們給三水發來的詛咒信?好幾萬條呢,天亮之前您都不一定能看完。」
其實根本沒什麼詛咒信,或者說,曾經有,但是早就被刪乾淨了。
陳知予這麼說也是為了詐他。
季疏白:「我老婆說的沒錯,有沒有上網一查就知道了。」
被「老公」附和後,陳知予心滿意足地勾起了唇角。
秦濤無言以對,他清楚他們說的都是對的,網際網路的記憶比人的記憶強多了,更何況他們手裡還有證據,想翻舊帳的話輕而易舉。
糾結許久,他長嘆了口氣:「好,這件事是我們的錯,我們認,我們會道歉。」
彭燦雖然不服氣,但也沒有辦法,如山鐵證面前,他無法再狡辯,只得選擇妥協:「這件事是我的不對,那時我年少輕狂,做事沒分寸,我跟你們道歉,對不起。」
陳知予冷哼一聲:「你這是承認錯誤麼?你這是為自己找藉口,你那個時候都成年了,還年少輕狂呢?還有,你應該去給三水道歉,而不是我們!」
彭燦的臉色一沉,緊緊地攥緊了雙拳,眼神中劃過了怒意。
季疏白繼續說道:「其實我們原本並沒有想追究那麼多,但既然秦先生要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捋清楚,那我們也只好照做,現在,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彭先生到底願不願意承認自己和三水的過去?」
不等秦濤開口,彭燦就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清楚你們在說什麼,我與三水只是在同一個孤兒院長大的朋友而已。」
秦濤瞪了他一眼,無奈地長嘆了口氣。
季疏白不慌不忙:「好,既然這樣,那我們明天就聯絡記者,去拜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