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白:「還有一個月。」他也懶得與秦濤周旋,開門見山道,「我們還是談點正事吧。」
秦濤是彭燦的經紀人,也是他的發言代理人:「我們知道王先生的訴求是讓彭燦承認錯誤並對他道歉,我們也可以滿足你們,但前提是我們需要弄清楚到底為了什麼事情道歉?」
季疏白早就預料到了彭燦他們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就範,面不改色地回道:「彭先生心裡應該比我更清楚。」他又將目光轉向了彭燦,「彭先生應該沒有忘記七年前的事情吧?」
在對方提出質疑的時候,把質疑推回去,主動權就會再次回歸到自己手中。
彭燦蹙起了眉頭,剛要開口,秦濤卻搶在他之前開了口,他的語氣相當義正言辭,「那幾首歌是彭燦與王先生共同創作出來的,彭燦將其獨佔,確實是我們的不對,我們可以道歉,但如果你們一定要堅持這些歌曲全部都是王三水先生的獨創,完全抹滅彭燦的付出,我方也絕不接受這樣的詆毀與侮辱。」
陳知予都被氣笑了:「你們回去商量了三天,就商量出了這種應對方案?我真是高估你們了!」
季疏白伸出手撫了扶老婆的後背,柔聲道:「別生氣,對身體不好。」
他的手勁兒很柔,陳知予的身體瞬間放鬆了下來,像是一隻被主人安撫好的貓,並且完全把自己帶入了賢妻良母的角色中,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就好像裡面真有個孩子一樣。
季疏白哄好老婆之後,才開始對付秦濤:「既然彭先生也參與了歌曲的創作,那麼總能記得歌詞的靈感來源吧?不如彭先生現在就跟我們講一講?」
彭燦渾身一僵,臉色隱隱有些發青。
雖然他知道王三水創作時的靈感來源於什麼,但是他不能說,因為他的靈感全來自於那所孤兒院,或者說,來源於他們在孤兒院時的點點滴滴,來源於他們成長過程中的相互陪伴與羈絆,來源於他們年少時的愛情。
這些事情一旦說出來,就相當於承認了他曾經和王三水是戀人的關係,相當於公開承認了自己是個同性戀,這是當今娛樂圈的大忌,所以他絕對不能承認!
他必須徹底抹殺這段過往,才能保住他的地位與事業。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面不改色地回道:「那些歌全都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創作的,距今已經快十年了,我怎麼記得住十年前的事情?」
季疏白語氣冰冷:「可三水卻記得一清二楚。」
彭燦:「三水的記性向來比我強。」
陳知予冷笑:「三水比你強的地方可不只是記性,彭燦,你是不是忘了當初自己是怎麼利於輿論對三水發起網暴的?就算那些歌曲是你們倆一起創作的,你也不應該對三水趕盡殺絕。」
彭燦無動於衷:「我和三水從小一起長大,比親兄弟還要親,我怎麼可能對他作出這種事情?」
這句話既否認了他和王三水的戀人關係,也否認了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
陳知予氣得直點頭:「好、好、好,如果彭先生是這種態度的話,我看我們也沒有繼續往下談的必要了。」言必,她扭臉看向了季疏白,「老公,別跟他們談了,明天咱們就去司法鑑定中心,等結果出來後就聯絡媒體,直接錘死他,看看他到時候還能怎麼狡辯!」
她慷慨激昂地說了這麼多,但季疏白卻只聽進去了「老公」兩字,至於「老公」後面又說了什麼,他完全沒聽進去。
心臟已經快跳出了胸膛。
做了一次深呼吸,季疏白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陳知予,語氣堅決地啟唇:「你說了算,我全聽你的,只要你開心,把瑞果收購了都行。」
陳知予:「……」
好傢夥,你挺敢說啊,我之前怎麼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