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傑也對著上面大聲說:“啊?別拿乾淨衣服了,我身上這套就是昨晚剛換的新的。也沒弄髒,我現在就衝吧。”
說完,他快速回到洗漱池前,把牙刷乾淨,脫掉衣服,快速地衝了一下,出來抹乾,又套上原來的衣服。就出來,把小衛生間讓給了顧孝成。
而他自己則是先開了電腦,確定了一下具體時間。然後就拐進小廚房,由那個家用淨水寶裡倒了兩杯水出來,放在了大長桌上的左手邊,一杯他拿著喝了起來,一杯等會兒顧孝成要喝。
等到了這天上午十點左右,他和顧孝成去隔壁老周店裡拿掃描器。這臺掃描器不是獨立的那種很高的機子,不是擺放在地上的,而是臺式的。他搬回去了後,放在他大長桌的左上角上。那兒現在有一臺呈方形的臺式掃描器,以及一臺呈長條形的臺式印表機。
他試了試那臺老周給他的機子,一用真是挺好的。他估計了一下,這機子也不是真像老周說的,在市面上沒人買,買的人可能是少,可是真要賣,這種二手的八百多還是賣得掉的。他也挺不好意思的,當下決定不如接下來一年老周他那十歲女兒的學習用品都由他來供應。
小方這人也真是的,對這種跟他店裡生意有關的各類用具的價錢都研究得很透的,而至於顧孝成送給他的那塊所謂“低價表”的價錢他就從沒有研究過。他沒研究過表,是因為他想著這一類物品還沒輪到他來研究,或許等三四十了,有錢了的時候,是不妨研究一下的。可是現在他才二十出頭的年紀,掙錢這事還沒穩定下來,就開始研究有錢人才會研究的東西,根本說不過去。所以顧孝成給他的時候,也是顧孝成跟他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了。顧孝成說不貴,他就猜它是一萬的原價,顧孝成說是他戴過了、不想再要了的,他就猜它是剩餘價值五千。
小方把人家那臺掃描器搬回來了後,掃了一眼現在這張大長桌上的檯面“配備”,越來越有種齊全的商務風,心裡不禁覺得挺知足的。
他這所謂配備齊全,也就是指:一臺剩餘價值在六百至八百間的彩色高畫質掃描器,一臺剩餘價值在四百至五百間的鐳射黑白印表機,一臺剩餘價值在一千四百至一千七百之間的高配置膝上型電腦。
他這個讓他挺知足的檯面配置,如果讓一個坐慣了高檔寫字樓的高階商務人士看到,恐怕要笑出來。可能要嫌他這裡這些東西又土又落後。不過他不這麼看,他覺得效能好那就是好的。就算是高檔辦公室裡面那些看著上萬的辦公裝置也常因為裡頭用的人不愛惜而老壞,而且上萬的裝置有百分之八十的功能是得不到使用的,擺那兒無非就是一個擺設,跟花瓶似的,沒啥大用場,還白花了那麼多錢。
而他這裡的便宜又好用,功能又夠,且還正因為功能少才不易壞。小方這人或許看著事事不如人,但他有一點比別人強不知道多少倍——就是他用什麼東西都不會用壞掉,很多東西幾年下來都還像新的一樣,除非那東西本身質量就不太好。
這一點實在是太厲害了,人家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他不是,他多數東西都是千挑萬選才下手買,一但買了後就能“新三年,新三年,不縫不補還三年。”
在這臺掃描器被放置在了合適位置之後,顧孝成就看著這個方傑拿了一次性酒精棉片將這新拿來的機子好好抹了一遍,再看著他拿一小塊海棉熟練地給那機子上面打了一層薄薄的快乾液態蠟。當下,顧孝成心裡就在想:我有預感,這臺幾百塊的東西將會在這小子的桌子上擺起碼九年……
這也是為什麼顧孝成在送方傑那塊表時,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關照他有如“這表你可小心著點戴,好幾萬呢,別刮花了”這類的話。一來,他不想讓他知道價錢;二來,就以他對他的瞭解,幾年過後再來看這表,保準還是簇新的,也因此沒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