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還沒落下,鬱響就暈了過去。他的情緒起伏過大,導致他心跳都停了。
章枕見狀罵了一聲,跪地就將手機放一邊,他呼口氣,迅速將雙手疊扣在一起,給鬱響做心肺復甦:「三哥,鬱響這邊……」
回答他的是嘟嘟聲。
電話不知何時早就被三哥掛了。
章枕搓搓乾涼的臉皮,撥打120,繼續對鬱響進行按壓工作。
三哥是不是早就知道茭白有「天星」a附件,只是不清楚主件在誰那裡,所以才叫他試探總跟著茭白的鬱響,問對方知不知道定位的事?
車在路上疾馳,窗戶全開著,風裹著雪花不斷從視窗往裡肆虐,鬼哭狼嚎一般。
後座的戚以潦讓人調查鬱響,資訊很快就到了他手上,他撥了個號碼。
電話那頭的岑景末一聲「戚叔叔」還沒喊出口,就聽戚以潦道:「景末,把電話給鬱嶺。」
岑景末受了傷,醫生正在給他包紮,他揮手讓所有人出去:「戚叔叔,您是不是弄錯了,我身邊沒有姓鬱的……」
話沒說完,岑景末另一隻手抄白髮的動作就滯住了。
因為,
手機另一端的人忽地笑了一下。
岑景末在那股危機感下握住旁邊的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沒來得及戴手套,直接就握上去了。
「shit」
岑景末帶血的唇間溢位這個音。
電話早掛了。
岑景末知道這是戚以潦在給他時間,對方希望鬱嶺主動打過來。
問題是,鬱嶺的傷口反覆開裂,感染嚴重,他才被清理掉腐爛的血肉,現在處於半昏迷中。
岑景末去隔壁房間,卻發現鬱嶺竟然醒了。
「戚以潦找你。」岑景末站在房門口說,「我撥回去,你接?」
鬱嶺沒問什麼事,他只等電話撥了,就去接聽。
岑景末還在推測戚以潦這一出的動機,就見一向堅毅剛硬的鬱嶺面色驟變。
要知道這位在中彈的情況下,都能扛起他躲槍林彈雨,從容沉著,眉頭不皺一下。
岑景末的好奇心尚未露出來,鬱嶺就踉蹌著走近,一手捂著傷處推開他,一手把房門鎖上。
力道不小,體格斯文單薄的岑景末差點被推倒。
底下人看不過去,要踹門。
「退下。」岑景末攏了攏披在肩頭的大衣,咳嗽了幾聲,長而挑的眼尾下流過一絲深思。
2023年的小年夜,下午三點十二分,「天星」a的主件於東城登入。
由於是很難造建,千百件裡可能才有一件成品的a系列,其他系列都引起了波動。
軍方內部考慮到完全隱患問題,也查了那個登入點。
他們查到主件正在搜尋附件。
而附件……
「查到了!」
操作員低呼,然而下一秒,
沒了?!
訊號顯示是在東南面的海域,之後就斷了,操作員和站在他身後的領導都措手不及。
「怎麼沒了?」領導問,「附件掉海里了,還是遭到了破損?」
「這一版的防水效能最強,附件本身的話,除非全部粉碎成沫,否則都會有訊號。」操作員解釋,「訊號沒了,只有一種可能。」
「被遮蔽了。」他說。
領導嚴肅道:「什麼情況下會被遮蔽?」
「可能船隻掉進了漩渦,或是遭遇海嘯,也不排除是周圍的電磁出現異象,」操作員指著螢幕,「這是剛才連上訊號那一瞬間檢測到的資料,附件佩戴者的心跳過快,體溫高,這是生理和心理遭到受驚,才引起了一系列身體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