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米爾心想你的工作內容怎麼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他撩開諾厄修的衣服,看到胸口處有一條極深的傷痕,雖然現在沒流血了,但鮮豔的血色混在碎肉的畫面還是很刺激眼球的。
薩米爾伸出一根手指,虛虛地浮在那道傷疤上,他看到還有血珠在緩緩滲出,沾在了他的指腹上。
這可是好東西呢。諾厄修忽然說。
薩米爾半跪在他面前,手指還懸在傷口上面,聞言,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諾厄修忽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新鮮的傷口上,血液頓時迸發出來,沾染了薩米爾整張手。
溫熱而尖利的觸感立刻襲上來,薩米爾看著自己的手指深深地按在傷口上,那些血液神經碎肉,都在他的掌心。
有很多人想要這些血。諾厄修只是動了動眉毛,隨後輕輕地喘息一聲:這些血,好像能幫到他們,所以他們說,我應該把自己的血貢獻出來。
反正每次只取一點,也不會死。
諾厄修問:薩米爾,你覺得他們說的對嗎?
薩米爾搖了搖頭,冷淡地說:你的血在你的身體裡,該怎麼處理是你的事。
諾厄修笑了笑,接著又問:你會這樣說,只是因為不是利益既得者,如果,我的血能解決精靈母樹的問題呢?
薩米爾猛地抬頭看他。
諾厄修笑起來,這一次笑得前所未有的放肆,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笑得咳嗽了兩聲,上氣不接下氣,只能彎著腰才緩過來。
如果我的血能解決精靈母樹的問題,薩米爾你會殺了我嗎?諾厄修問。
薩米爾收回手,剛才諾厄修那麼一笑,結果傷口全裂開了,溫熱的血濺在薩米爾的手上,然而他手上的血液並沒有那種血肉模糊的感覺。因為鮮紅色的血液裡有藍色的流光,偶爾甚至會透出一些紫色的陰影,看上去簡直像某種藝術品一樣漂亮。
不會。薩米爾說。
如果只是借用一些血呢?
薩米爾看著自己的手掌,暫時沒說話。
諾厄修緊急著問:如果需要每天為精靈母樹供血,但我也不會死呢?
薩米爾:
諾厄修:精靈母樹,畢竟事關整個精靈族,甚至瑞德拉斯大陸呀。這種連生命都不需要付出的犧牲,我理所應當奉獻自己吧。他們都這樣說,弄得我還以為自己做錯了呢。
諾厄修忽然一笑:不過,我一直記得薩米爾你對我說過的話,我沒有錯,所以,我也做了一些事。
薩米爾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在我離開之後,你經歷了什麼?他問。
就在他離開之前,對諾厄修的遭遇已經非常瞭解了,幼年時間固然很痛苦,但絕對不包括現在說的這些。
諾厄修很果斷地搖了搖頭:沒什麼,並不重要,我已經解決了。
薩米爾:你怎麼解決的?
諾厄修撐著臉想了想,說:我給他們講道理,讓他們知道自己那樣做是不對的。
薩米爾哦了一聲,然後把手放在傷口上,施展自己很一般的小治癒術,為諾厄修緩慢地修復傷口。
諾厄修盯著他看了一會,說:你還沒回答剛才的問題呢。
什麼,關於精靈母樹嗎?薩米爾說:我現在連自身都難以保全,實在是沒空考慮精靈母樹的問題。
諾厄修撇了撇嘴,小聲說:你在這裡很安全的,除了我,沒有人能傷害你。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薩米爾心想,這種話你居然也說的出來。
諾厄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但你要問的話,我只能說,我不會強迫你做這種事。薩米爾說:說不定會利誘一下,不事到臨頭,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