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的男子多好色,薄情寡義是尋常,好一些的能給夫人尊重,差一些的不提也罷。”
當年跟隨趙懷的老人,除了娶了公主的陸池之外,誰家沒有妾室,誰家沒有庶出子女,都說成國公與夫人鶼鰈情深,後院還不是有其他女人。
大瑞朝上下,皇后便是最讓人羨慕的女人,因為身為大瑞最為尊貴的男人,皇帝偏偏對她一心一意,從無二心。
趙懷皺了皺眉頭:“這事兒朕來處理。”
接到召見的馬漢心底咯噔一下,再一想昨日成國公夫人帶著他女兒進宮了,馬漢一拍腦袋,頓時明白是為什麼。
心底抱怨成國公夫人多管閒事,馬漢依舊得硬著頭皮進宮。
剛覲見皇帝,馬漢便跪下來請罪:“陛下,臣有錯,不該因為後宅女人那點爭風吃醋的小事就大動干戈,還請陛下恕罪。”
原來他還是知道自己寵妾滅妻不對。
誰知趙懷並未生氣,反倒是抬了抬手,道:“起來吧,今日找你不是說這些。”
“敦國公,你過來朕身邊。”
皇帝越是喜怒不形於色,馬漢心中越是沒底,跟隨陛下的時間長了,便都會知道這位陛下的處事風格。
但凡動怒當場就處罰的,罰過就算了,但要是當場沒發作,後頭定然有更大的事情等著。
馬漢惴惴不安的走到皇帝身邊。
趙懷指了指面前的一幅畫:“馬漢,你瞧這幅畫好不好?”
馬漢是個粗人,哪裡懂什麼書畫,此刻抬頭去看,卻見畫上有一匹垂垂老矣的老馬,正站在槽頭低頭吃食。
即使他看不懂這幅畫,也只覺得尋常。
心底摸不透皇帝的心思,馬漢只得憨憨道:“陛下,您知道我是個粗人,哪裡懂這些書畫,不過陛下的畫自然是好的。”
趙懷微微一笑:“你仔細看看。”
馬漢仔細去看,忽然道:“陛下,這是不是閃電?”
趙懷點頭道:“是它。”
“朕記得當年還是敦國公親自將他帶到瑞山王府,送到朕的手中。”
提起當年,馬漢也露出幾分懷念來:“是啊,閃電可是從馬營裡頭千挑萬選出來的駿馬,方才乍一看沒認出來,仔細一看,依舊能見當年神勇。”
趙懷笑著看他:“一匹馬的壽命至多三十年,當年它來到朕身邊的時候才三歲,如今也不過二十,可看起來卻垂垂老矣,無法使役了。”
馬漢神色一變。
趙懷卻像是沒注意到,繼續說:“一匹馬最好的年華只有十餘年,人與之相比倒是略長一些,可大概也長不了多久。”
“自古以來,英雄白頭美人遲暮,都讓人哀嘆不已,只是人生在世能幾時,苦求長生不肯去的,多半落到秦祗那般的下場。”
馬漢臉色沉沉,心底暗暗叫苦,陛下這番話哪裡是在說一匹馬,這是在敲打他!
“陛下,微臣真的知錯了,我,我就是一時糊塗昏了頭。”
趙懷卻冷下臉色,淡淡的看著他:“敦國公,那你說說自己做錯了什麼?”
馬漢啞然,半晌才道:“微臣貪戀美色,不念舊情,摒棄糟糠,錯上加錯。”
趙懷看著他,眼底不知是失望還是複雜,只說了一句:“知錯就得改。”
“是是是,微臣回去就改,微臣愧對夫人。”
趙懷卻已經不想在聽,直接把他打發走了。
馬漢心中惶恐不安,回到家中不顧寵妾哭求,直接把她送到了莊子上,又低下頭請出曲氏,向她低頭認錯。
有三個孩子在,曲氏自然也不會跟他撕破臉,到底是認下了這個低頭。
馬漢心底卻依舊不安,找了個機會尋到成國公府,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