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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巽連忙應下,又道:“最近陸陸續續已經有災民過來,多是石城附近的百姓,人數不算多,已經都安置好了。”
石城動亂,有百姓跟著起義軍,自然也有百姓不想打仗,便拖家帶口朝著瑞山城的方向逃。
第二日,趙懷站在瑞陽城頭,便能瞧見城門口慢慢增多的災民,他已經很久沒見過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百姓,一時有些皺眉。
沈巽上來稟告:“王爺,尚未見到患有疫病者。”
趙懷拿起望遠鏡看去,只說:“那就先把過來的災民安頓好。”
沈巽走後,陸池低聲道:“王爺,瑞陽若有疫病,那您留在這裡豈不是危險?”
畢竟疫病可不會認人。
趙懷卻道:“無礙,本王又不會靠近疫區。”
他停頓了一下:“這對瑞山而言也許是一次大好機會,能不費一兵一卒便拿下泉州石城等地。”
陸池一聽,也不好再勸。
城牆之下,商隊和災民涇渭分明,各走各的道路,商隊需要繳納入城稅,還得被仔仔細細的檢查,不過比起災民來,他們的隊伍依舊走的飛快。
災民是不許直接進城的,城外單獨建立了一大片臨時的帳篷,這帳篷看著簡陋,但是也能遮風擋雨,作為臨時的隔離區。
這裡有專人發放一日三餐,雖是清湯寡水,但對遭難的災民而言,這卻是救命的口糧。
不過想住進去,他們還得先接受大夫的檢查,確定無任何傳染性疾病才能暫住。
張老漢瘦的只剩下一層皮,身後還拖著兩個年幼的孫子孫女,他兒子媳婦都死在了逃難路上,他拼了老命才能護住孩子逃到這裡。
遠遠的看見瑞陽城不許災民入城,張老漢心底便是一沉,暗道一聲糟了。
都說瑞山城體恤百姓,是個仁君,他便帶著孫兒孫女隨大流逃到了這裡,難道這好名聲都是騙人的。
等慢慢靠近之後,張老漢一眼便瞧見了那幾口架在火堆上的大鍋,裡頭瀰漫著米湯的香味。
張老漢下意識的吞嚥起口水來,身旁的兩個孩子更是緊盯著那幾口大鍋走不動路了。
“爺爺,我好餓!”七歲的小孫子咬著手指頭,一眨不眨的看著那邊的鍋,大一些的孫女也一直在咽口水。
張老漢還未說話,卻見一個當兵的朝著這邊走過來。
他心底一驚,下意識的拽住兩個孩子的手,兩個孩子更是嚇得抱緊他的大腿,幾乎要哭出來。
來人愣了一下,見狀停在了三步之外:“老人家,這是你孫子孫女,你其他家人呢?”
張老漢哆嗦了一下嘴唇:“都沒了,只剩下我們三個。”
他打量著那士兵,瑞陽城計程車兵很好認,他們都穿著統一的衣服,身上配著長刀,最奇怪的是他們都帶著一個白色的罩子,將半張臉蒙起來,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那人眼底閃過一絲憐憫,朝著另一頭指了指:“你們去這邊排隊吧,這邊快。”
張老漢抬頭一看,果然瞧見那邊還有一條隊伍,不過隔在幾個當兵的身後,人也少了許多,他連聲道謝,拉著兩個孩子就走過去。
在他身後,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眼睛一動,也想往那邊跑。
士兵卻一把將他攔住,冷冷道:“你不能過去,好好排著。”
“憑什麼那死老頭能去,我不能去?”男人不樂意的喊。
士兵只瞥了他一眼:“老人孩子可以,其他人不行。”
說完也不繼續搭理他,手持刀柄開始訓練,喝令鬧事之人,男人向來是欺軟怕硬的,只能妒忌的盯著那邊的隊伍。
張老漢緊緊拉著兩個孩子,很快便發現排在這邊的都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