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昂著頭,一副驕傲小白鵝的架勢,他也有驕傲的資本,不僅本人是資質上好的靈師,而且還是白家主幼子,未來家主白珽的親弟弟。
他有底氣得罪那邊的人,旁邊的靈師可沒,低聲說道:“出門前伯父和珽哥囑咐你的事情,你都忘了嗎?”
白玦一聽,頓時收斂了一些神色。
時過境遷,瑞山形式已經不同往日,當年的四大世家隻手遮天,可現在慕容家煙消雲散,白家也每況愈下,獨獨那吳家和陸家抱住了瑞山王府的大腿,反倒是更勝以往。
白家主早就認輸了,也曾與瑞山王府合作生意,可到底輸在沒能佔住先機,一步錯步步都差人一籌。
為此,白家主苦思冥想,頻頻將家中子弟送進瑞山王府的長吏司和演武場,偏偏效果甚微,眼看著曲家都爬到自己頭上,白家主這才急了。
這一次白玦參與科舉,白家主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白家從此沒落還是崛起,就看他能不能得到王爺的信任。
畢竟白家之中,唯有白玦與瑞山王年紀相仿,且靈力出眾,瑞山王身邊的靈師,除王昊之外都不過平平,白玦表現出色便能有機會脫穎而出。
一提起此事,白玦高昂的腦袋低下來,就像戰敗的大白鵝,連帶著頭頂的水仙花都無精打采的。
沒等三方相互較量試探,王昊與陸遠濤攜手而來,而站在他們身前的正是趙懷。
趙懷頭簪竹葉草,王昊簪著苦薏,陸遠濤則是菖蒲,三位貴人,居然無一人簪名貴之花,都是在瑞山隨處可見的野花。
在場眾人心底一驚,一些特意尋來名貴簪花的靈師下意識的去撫摸冠上鮮花,卻已經為時過晚,這時候也替換不得,只得安耐住性子。
“學生參見瑞山王!”
“學生參見王大人,陸大人。”即使明知道陸遠濤是無靈者,在場靈師也不敢顯露半點不敬,畢竟誰都知道這位是王爺面前的紅人。
兩人點了點頭,
白玦立刻打起精神來,雙目灼灼的盯著走在最前面的趙懷。
“完了,瑞山王頭簪竹葉草,王靈師簪苦薏,陸大人簪菖蒲,都是尋常可見的野花野草,我卻帶著一朵金星牡丹,這不是礙著他們的眼?”
白玦聽著耳旁的擔憂抱怨聲音,心思也難免浮動起來,他伸手摸了摸髮髻,上面簪著一朵水仙,倒不算過分顯眼。
“也許瑞山王的意思是,人無貴賤。”白玦如此說道。
身旁幾人一想也覺得有可能,畢竟瑞山王是出了名的喜歡無靈者,這麼一想,透過科舉終試的喜悅都散去了一些,彼此心底都有些忐忑。
趙懷卻想沒看到他們的臉色,施施然坐下之後才朗聲笑道:“諸位靈師不必多禮,請坐。”
“本王還是第一次參加簪花宴,聽聞歷來簪花都十分熱鬧,是難得的風雅盛景,如今一看果然如此,群英薈萃看著都讓人心中歡喜。”
趙懷原本就生得唇紅齒白,微微一笑梨渦微旋,一雙星眸一掃,在場每個靈師都有一種他正看著自己的錯覺。
頭頂簪花更襯得他眉目如畫,分明帶著盈盈笑意,卻讓人不敢小覷。
在場所有靈師都見識過這位瑞山王的手段,自然不會以為趙懷真如外貌這般,是個和善溫柔之人。
大周的簪花宴確實風雅,一群靈師在一起暢談風月,飲酒作詞,誇張些的甚至還有美女佳人紅袖添香。
但這在趙懷這兒統統沒有,一群簪著鮮花的靈師排排坐,桌上只放著水果和點心,沒有酒水,也沒有佳人,更沒有紙筆。
沒等靈師們心底嘀咕,趙懷朗聲笑道:“不過本王覺得,曲殤流水未免無趣了一些,既然開科舉擇人入仕,就合該見見諸位的真本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