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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漢見他這般不著調,伸手拍了他一下:“作死啊你,那是貴人,是你可以張望的嗎?”
李大郎縮了脖子,有些委屈:“爹……我不就是想看看咱瑞山的王爺長什麼樣嗎,王爺救了我們,你還不許我看一眼。”
李老漢也偷偷看了一眼,低聲說:“綁著白腰帶,肯定就是小王爺,遠遠看也是一身貴氣,咱瑞山有福嘍。”
瑞山城乾旱緩解,瑞山王的喪事也終於定了下來,從明日開始哭靈祭拜,七日之後出殯。
前一日,瑞山王妃便不許趙懷再出門,還說:“等明日開始你便要哭靈回禮,今日你歇一歇,好好養足精神,明日便有一場硬仗要打。”
母子談心
瑞山王活著的時候低調謹慎,連嫡出獨子被皇帝扣在京城三年,也不敢上京一次,生怕自己屁股下的王位丟了,死後卻在這大周醞釀出風波來。
素燭白帷、七尺棺槨,靈前很是熱鬧。
瑞山但凡有頭有臉的人家,這一日都會上門弔唁,一時間瑞山王府門口車水馬龍,連那白色的燈籠都壓不住那份喧囂。
趙懷身披麻衣,作為孝子跪在靈前回禮,瑞山王妃就跪坐在他身邊,在他身後才是兩位妹妹和姨娘,瑞山王其餘的侍妾都並未出現。
第一位上門的,居然是慕容家主。
慕容家主年近五十,但面色紅潤中氣十足,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好脾氣的長輩,他低頭看著趙懷的時候,甚至是帶著一臉慈愛的。
“世子爺才識過人,一回來便解了瑞山乾旱之困,王爺若是泉下有知定然心中寬慰。”開口便是誇讚,跟陰陽怪氣的白家主截然不同。
趙懷眼睛鼻子都紅彤彤的,只說:“若父王還活著就好了,是我不孝,連父王最後一面都未能見到。”
聽見他的話,慕容家主眯起眼睛,嘆氣道:“這又如何能怪世子,瑞山距離京城路途遙遠,聖上那邊又……”
說到這裡,慕容家主自知失言,連忙轉開話題:“世子還請多多保重,瑞山百姓還都盼著你。”
臨了還說:“世子,王妃娘娘,若是有用得上慕容家的地方儘管開口,瑞山王對慕容家多有照顧,老夫一直感恩在心。”
趙懷差點沒嗤笑起來。
瑞山王妃心底也是冷笑,握住兒子的手淡淡說道:“慕容家主有心了,這份情誼我們母子記下了。”
等他一走,瑞山王妃便忍不住罵道:“真是隻老狐狸。”
可不是,幾句話既開脫自己,又不著痕跡的拍馬屁,還能離間瑞山王府與京城,與其他幾個世家的關係。
瑞山王妃看著兒子道:“他的話信一分都是多的,真信了他的話,被賣了還得幫忙數錢。”
趙懷也說:“是個滑不溜丟的。”
嘴上好話一籮筐,真金白銀卻一點都不肯拿出來,可見這位慕容家主的性格。
他不由懷疑起來,即使答應了慕容家聯姻的請求,兩家成了姻親,這位家主也會做幾手準備。
跟這樣的人合作價效比太低了,一句話都得兜十八個圈子,趙懷心底想著。
很快,他就再次打起精神來,慕容家只是第一位。
昨晚的時候,瑞山王妃告訴他瑞山當地的家族勢力,趙懷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些人,細心觀察他們的神色,一一印證瑞山王妃的資料。
瑞山王妃評斷一針見血,慕容家的老奸巨猾,白家的冒進短淺,陸家的囂張跋扈,吳家的膽小謹慎,還有諸多牆頭草的小家族,看似恭敬,實際都打著自己的算盤。
慕容家的表面和善,陸家人說話都帶著一股傲氣,顯然對他這位年紀輕輕的小王爺不以為然。
吳家主倒是客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