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良平料到了杜書瑤一定會問的,他話說了一半留一半,再往下的後果一定是瘋癲致死啊。
但他不能說,否則再傻的女人,也不會拿自己的命去玩火。
於是他理所當然地說,“當然不會!”
“他只會更瘋而已,你想什麼呢,那又不是毒藥,我怎會陷你於危險之中?”
祝良平好像很生氣,這個人渣的套路好深啊,杜書瑤如果真的是原身,有愛情強大的濾鏡搞不好真的要被他混淆概念。
日哦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泰平王不死,他們怎麼在一起?偷情!?
若是死了,她被查出來可還能活?!
真是好一個偷換概念,不過杜書瑤唇動了動卻沒揭穿,裝作鬆口氣,按了按自己心口,然後狀似不經意地說道,“良平,我真的好怕,我第一次做這種事……”
把自己撇清最重要,雖說從祝良平的哄勸態度來看,原身確實沒有參與過謀害泰平王,甚至自己都可能是被害的,但必須要讓埋伏的大哥們聽得真切,她才好在皇帝那裡保住小命。
祝良平按著她的肩膀安慰,“瑤兒不怕,一切有我。”
杜書瑤恩了一聲,夜風溼潤,她抽了抽鼻子,看著祝良平,假裝猜測著問,“良平,泰平王他,失心瘋會不會是……”
“唔”杜書瑤被祝良平給捂住了嘴,祝良平眉眼凌厲,沒了一貫的溫潤樣子,聲音壓得很低,“切莫胡說,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你只管照我說的做就好!”
到這會已經是用上了命令的語氣,他覺得自己完全掌控了面前這個蠢女人,柔情蜜意也不屑裝了,這就是渣男的本質啊。
杜書瑤套話不成,但是見祝良平的反應,猜也不難猜出泰平王失心瘋一事,與他是脫不了干係了,這是何等驚天的陰謀?
杜書瑤手裡提著的燈,在夜色中晃動了一下,驀地熄滅了,黑暗中兩個對著演了半天戲的人都恢復了本來面目,月華淺淡,照不亮這一方樹叢濃密的小天地。
祝良平在夜色中開口,“瑤兒,我今日說的話,你千萬莫要同任何人提起。”
杜書瑤應了一聲,模糊地看到祝良平抓住了她的手,手上觸碰到了一個什麼東西,接著腕上一涼。
祝良平聲音溫潤,“鐲子,其實我早該送你,乃是你我未曾取消婚約之時,專門為你打造。”
上面淬好了毒,日久天長地戴下去,等到泰平王瘋癲致死,她也無藥可救,到時死無對證一舉兩得。
祝良平聲音聽著比剛才更溫柔,“先前我送你的鐲子,你不是說不小心磕碎了,瑤兒,我一直都記掛著,找了好久,才找到了這個同那個一模一樣的……”
杜書瑤聽這聲音起了雞皮疙瘩,感覺到這一步也差不多了,於是又問道,“那若藥粉用完了,我要怎麼同你取?”
祝良平似乎是輕笑了一聲,嘴上說道,“我自然有辦法找你啊,傻瑤兒。”
上面已經聽聞了泰平王恢復,急了,先前被安排進王府負責漿洗的那個女人已經信不過了,若不然祝良平也不會找到杜書瑤的頭上。
這包藥可和先前的那些又不同,同他剛才給蠢女人戴上的鐲子一樣,不用用完,恐怕這兩人便去黃泉搭伴了。
杜書瑤沉默片刻,在祝良平安下心時,她卻突然間開口問道,“你是為誰辦事的?謀害泰平王是什麼樣的罪你可知道?”
那可不是一人駕鶴西去的問題,按照皇帝昨天的態度,怕是祝良平一家要整整齊齊。
祝良平被杜書瑤問得一愣,接著汗毛豎立,他的面前雖然只站著一個杜書瑤,消瘦纖弱,毫無攻擊力。
但是她的態度太淡定了,語氣也太淡然,祝良平情急之下,隨身的佩劍出鞘,雪亮的劍鋒毫無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