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兜頭澆滅秦意所有重逢喜悅。
他悻悻然走開,維持基本的紳士風度。何靖並未目送,淡定吃著侍應端上來的乳酪披薩。一口咬下,皺了皺眉。
還不如去吃廣東菜。滷汁肥鵝,彈牙魚滑,姜蔥配雞,無一不是佳品。這種鹹膩奶香,混搭烤得口感略硬的肉類,叄兩口就能噎得人不願再嘗。
蔣慈見他一臉不滿,也拿起一塊微熱披薩送進嘴裡。
確實難吃。
“看來cony也有失手的時候,這間不好吃。”她只嚐了兩塊,擦淨指腹端起咖啡輕嘬,“今晚住查理斯頓嗎?”
何靖嚥下嚼得毫無滋味的披薩,搖了搖頭,“那邊不是很安全,山多人少。我開快點,天黑前可以趕到弗州。”
蔣慈瞥見秦意與同伴離開,並未上前告別,收回視線望向何靖,“你趕得及嗎?這裡過去都要350公里,一個下午可以到?”
“可以的。”何靖勾唇笑道,“信不過我?”
“我們又不趕時間,慢點沒關係。”
“老徐朋友在弗州有間別墅可以外租,我們去那邊住。夜晚還能看星星,是不是很浪漫?”
威名赫赫的話事人要搞羅曼蒂克,惹得蔣慈發笑。
“什麼時候學人家玩這些把戲了?”
何靖見蔣慈已無食慾繼續午餐,掏出錢包放下現鈔,起身牽住她的手往外走。
“什麼叫學別人?哄蔣小姐的招數都是我自己發明的。你都沒吃多少東西,我去買點其他給你。”
“不要了,沒什麼胃口,出發吧。”
沿途經過體育場館,費城76人隊嶄露頭角的天才控衛——阿倫·艾弗森,與一眾隊友的海報懸在高處。
蔣慈望見,戲說何靖這個身高用於砍人實屬浪費,不如考慮打球賺錢。俱樂部開價大方,黃種人是生招牌,光是獵奇而來的廣告商便數不勝數。
“萬一聲名鵲起,查出我是港島逃犯怎麼辦?”
“那不如去打冰球咯?全副武裝,從頭包到腳,肯定無人認出。”
“那些打冰球的和砍人有什麼分別?”何靖想起某日被李錦拉去看了場冰球賽,全場至少有一半賽程是在打架,“就是手裡少了把斬骨刀。”
“想看群毆何必多此一舉,我隨時可以為你揭竿而起。”
蔣慈懶得搭理,戴上墨鏡迎接窗外豔陽。
何靖油門踩得猛進,果然天黑前趕到了弗州東南面海灘。他們把車停在自然博物館附近,往東駛進便是著名的弗州長海灘。
衝浪錦標賽的旗幟在路沿點綴林蔭樹木,色彩斑斕招展,如游魚迎風劃浪,輕擺鰭尾。
老徐朋友那間說是別墅,其實只是一棟自然保護區附近的兩層民宅。與旁的小屋捱得不近,離主幹道一個街口,算是鬧中取靜。
“如果不中意的話,我們現在趕去海邊,那裡酒店多。”
“這裡就挺好,我有點累呢,不想再動。”
“坐車都累?”
“呼吸也累。”
“蔣小姐好嬌。”
蔣慈拍了何靖手臂,他齜牙咧嘴假裝疼痛,吃下一記白眼,“伺候不周,我休了你。”
“我好怕啊——”
低頭在白嫩臉頰偷得香吻,何靖趁她未反應過來,立即把行李拖入房內。
蔣慈環視屋內裝飾,看得出業主很少在這裡常住。傢俱略舊,有了些許年代感,款式也不是時下流行的大包圍皮革,還蒙上一層墊佈防汙。
廚房冰箱,客廳電視,還有個磨得蹭亮的碩大座機。
麻雀雖老,五臟俱全,將就一晚吧。
蔣慈沿木梯上樓,二樓的設計讓她忍俊不禁。她敲了敲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