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瞥了一眼儲秀宮眾人,才開口道。
站在寢殿外,雲淑看著跪在地上的桂嬤嬤道:“皇額娘可是醒了,是哪位太醫看的診,如何說?皇額娘身邊可有人看護著?”
“回主子娘娘的話,李太醫、王太醫都來了,幾位太醫正在議診,太后不久前已是緩過了神,誠嬪娘娘正在裡面服侍左右……”桂嬤嬤雖是太后身邊的老人了,但也並不贊同太后處處要與皇后作對的做法。
如今皇后聖眷無人可及,所出的九阿哥已是儲君的不二人選,而太后的榮耀不過是因為生了個做皇帝的兒子。說句大不敬的,要是新皇繼了位,後宮裡可就沒這位前聖母皇太后什麼事了。在桂嬤嬤看來,現今該做的當是與皇后聯手,而不是敵對,可她畢竟只是個奴才,主子要做的事,也輪不到她來說什麼。
誠嬪麼?雲淑輕笑,“誠嬪自進宮以來就得皇額孃的意,又與皇額娘同宗,最是孝順的,有她伴在左右,皇上與本宮均是放心的。”
“皇后說的是,”弘曆對這位時不時就要給雲淑下絆子的皇太后,已經忍耐到了極限,“想來皇額娘尚在病中,不宜過於勞累,朕與皇后便不進去打擾皇額娘休息了,高無庸,去把李太醫宣來,朕倒要看看這群拿了皇家俸祿卻連平安脈都不會診的混賬有什麼話說。”
李太醫乃是太醫院院正,是雍正爺的心腹,即便是鈕祜祿太后,也是收買不得的。
“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吉祥!”李太醫依舊是一副不卑不亢的老樣子,說實在的,要不是身家性命都在雍正爺的手上,打死他他也不會繼續留在宮中遭罪了。
“起吧。”弘曆坐在主位上,臉上掛著怒意。
“謝皇上!”李太醫覺得今日太后的病來得蹊蹺,以脈相來看當是油盡燈枯之相,但憑他給主子們看診這麼些年的經驗來看,實則未必。
“李太醫,你且把皇額孃的情況說皇上與本宮。”雲淑用神識查探了一番,只見鈕祜祿太后被濃濃的黑霧所籠罩,周身皆是死氣。
李太醫靜了靜神方道:“請皇上、娘娘恕罪,奴才才疏學淺對皇太后之症狀只得其一二,確是不容樂觀。”
“可有醫治之法?”弘曆問道。
“回皇上,奴才已與令幾位同仁商議過,如今奴才等能做的,就是先穩住太后的病情……”李太醫想到太后方才話裡話外的意圖,此次病重,怕多是太后自己折騰出來的。不過這些也就心知肚明便可,卻是不足為外人道,要不然他的小命怕是要搭在裡頭了。
“本宮記得王太醫本是皇額娘慣用的,”李太醫是個難得的聰明人,雲淑也不願太過為難他,皇家辛秘,能讓他避過了便是最好,“皇上,想來還是叫王太醫來問話為佳,李太醫雖是眾太醫之首,卻也不是最瞭解皇額娘平習之人。”
弘曆自是清楚雲淑的考量,李太醫如今的身家性命都在皇阿瑪的手上,又是杏林聖手,當世也是難得,要是折在了這裡,怕是不值當。
況且太后所圖的,不過是傳聞中的‘仙丹’而已,只要是女人,不論多少年紀,總是希望青春永駐的。
“奴才告退。”李太醫在心底偷偷抹了一把汗,心道:皇太后已是知天命的年紀了,也算是福壽皆享,還鬧將出這些事情,只怕是貪心不足啊!
“弘曆,你且問那王太醫,我先去看看皇額娘如何了。”雲淑方才用神識探不出深淺,心裡便有些擔憂,雖有古語云不立危牆之下,她卻是偏向虎山行之人,若是真如她猜想的那樣,那人便是露了馬腳了,要是此番機會她不捉住,等那人再回到暗處,便是防不勝防了。
瞧了瞧雲淑並無勉強,弘曆方道:“也好,雲兒且去伴著皇額娘,有你主持著,也可令皇額娘安心。”
寢殿裡的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