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望之生畏生怖。
她的眼淚與哽咽叫人心中生出不忍,蕭明稷輕輕拭去她的清淚,撫上她柔美的面頰:“不僅如此,太后過上幾日也該因為受驚過度,鬱鬱寡歡,先太上皇一步去了。”
“太后鄭氏,自道觀歸後一直纏||綿病榻,朕延請太醫署所有國手,均束手無策,回宮三日,重病而亡,朕痛惜不已,特追諡孝烈皇后,贈三代官,葬於北山,時時望先帝陵寢。”
蕭明稷說起這些時眼睛眯了眯,“先帝這樣疼愛貴妃,又連遭重創,一病不起,以致痰氣上湧,於紫宸殿夜半時分壽終正寢,不知太后娘娘以為如何?”
“至於溧陽,臨陣倒戈,與逆黨私信往來,戕害先帝,著沒收一切田產財寶,皆歸國有,賜自盡,念在其出家已久,其餘人等不知情,駙馬府從前所屬家奴全部杖責一百,流放邊疆。”
皇帝地宮裡面的主墓也是有定額的,先帝從始至終就沒有料到過蕭明稷會登上皇位,也根本沒打算將今上的生母何氏立為皇后,所以只留了兩個陪葬的位置,一個是原配妻子孝慈皇后,另外一個便是留給鄭玉磬這個寵妃兼未來皇帝生母的了。
先帝雖然礙於對孝慈皇后的承諾,生前不能給他心愛的女子尊榮,但是死後卻希望孝順的秦王能夠將自己的母親冊立為太后,等鄭玉磬百年之後,將父母合葬在一起。
只是事發突然,先帝還沒有想到該如何萬無一失地安置鄭玉磬,便已經撒手人寰,留下鄭玉磬母子任人宰割。
蕭明稷當然不會叫先帝如願,他一上位,就迫不及待地將母親追封為皇后,挪進了帝陵,叫先帝的遺願永遠落了空,即便是鄭玉磬的衣冠冢,他也不會留給阿爺的。
而先帝自己,更不能如其他君主一般安安穩穩地進入帝陵,那些罪奴死後的歸處,叫至尊天子也體驗一回才好。
他這個父親叫自己經歷了許多苦難,還要壽終正寢,死後永享富貴,難道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朕願意保全先帝最後一點顏面,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對他的仁慈了。”
鄭玉磬說起話來的時候幾乎都在打顫,“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
“為什麼不能,阿爺從我身邊奪走了你,憑什麼我如今不能將你奪回來?”蕭明稷將最後一層束縛解開,露出了野獸的猙獰:“音音,我們本來才該是夫妻,可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變心,連阿爺都喜歡?”
“你以為朕想要的是虎符嗎?”
他伏在鄭玉磬的耳邊,聲音略帶了些急切,卻咬牙切齒道:“音音,我要的從來都是你!”
“太后大概還不知道,就在今日,宇文高朗已經圍困住了殺死趙王的突厥賊子,牟羽昏聵老邁,諸子混亂,若是他們不肯出一點血本,突厥內亂指日可待。”
他本來就對突厥可汗的長子有所防範,因此一直都是十分警惕,自從他北上以後,宇文高朗一直防備著事態的發展,不過是傳到長安的時候經過層層誤傳,變得嚴重了許多。
不過蕭明稷一直與封地保持著密切來往,因此知道,突厥的兵馬除了搶劫一番,外帶殺了國朝一個皇子之外,並沒有過多的損失。
突厥背信棄義在先,更何況他如今扣押了牟羽可汗的長子,與被突厥砍死的蕭明燁完全不是一個等級,不過如今要開價碼的是他,突厥可汗若是想把自己的兒子贖回去,所要拿出來的誠意恐怕不會小。
“音音,這個喜報本來該是在封后大典上由驛使傳報,普天同慶。”
蕭明稷知道他要立鄭玉磬會有很多阻礙,但是他不在乎,也不憚世人的評說,殺雞儆猴,只要將開頭那些頑固腐朽的人一併處置掉,後來便不會有人來說他們了。
音音不願意做皇后的時候他才會想要那個虛偽的明君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