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氣,彆氣壞了身子。”
“郡主乃皇室宗人,怎麼能與此等奸臣賊子廝混在一起!”李御史怒道,指著沈行在義憤填膺,“此人在我北豊為臣,是要毀了我北豊江山啊!”
蘇木愣了一瞬,被沈行在拉至身後。
她只能看見沈行在寬闊的肩背,立得筆挺,像石鏡山上風雪壓不倒的松。沈行在的聲音微微帶著威脅的笑,“李大人如此誣衊本侯,以下犯上,按北豊律法應該要杖罰三十以儆效尤。”
“你!”李御史的官階雖比沈行在低,但為官多年,又受先帝之託教導永昭帝,在朝中德高望重,即便是一品大員也從未有人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威脅他。
沈行在的語氣越發涼薄,“李大人博聞強識,想必應該也看過北豊律法。”
“荒唐!荒唐!”李御史捶胸頓足,直往後趔趄,嚇得蘇木忙上前扶住他。
剛站穩李御史便立刻甩開她,手指著沈行在,“我這把老骨頭只要還在朝中一日,便誓與你這等小人不相兩立!”李御史怒道,拂袖離去。
第33章 撞破
直到李御史消失在街巷拐角,蘇木才轉頭看向沈行在,“李大人一把年紀了,你何苦這樣氣他,真氣出了好歹,你的罪過便大了。”
沈行在微微偏頭,餘光瞥過對面茶樓二層雕花鏤空的紅漆窗,又恢復成一貫閒散的笑容,朗聲吩咐身後的郭宮,“郭宮,將本侯庫中那株千年人參送去給李大人補補身子。”
郭宮得了令,立刻去辦。沈行在勾唇往侯府走,蘇木還未及反應,已經被甩在他身後十餘步,嘟囔了兩句才追上去。
西街的主道此時空無一人,晦暗的天際摻著微薄的霞光,光亮甚至不及各宅各院的簷角下亮起的燈籠。
“你方才在茶樓上看見誰了?”蘇木握著左手腕,交疊在一起的手隨著邁動的步子一搖一晃。
沈行在止住步子,垂眼看著她,“你看見了?”
“你若說的是二樓的那個人,我沒看見,”蘇木勾著護腕的束帶,“你若說的是你瞥過去的那一眼,那我看到了。”
沈行在驚異於她的觀察入微,總能注意到身周的不同,熟練異常。
“一位同僚罷了。”沈行在顯然不願多說。蘇木哦了一聲,也不再多問,跟在他身側。她的好奇心不重,想要追根究底的事情少之又少。出身使然,她身周多是參政之人,多少都有不可對外人語之事,她若十分好奇,那早就被好奇死了。
熹王府與靖遠侯府在更安靜的西街街尾,一條路很長,二人不說話,只能聽見時起的風聲。高門宅院,屋子太大,連熱鬧也傳不出來。
蘇木低著腦袋走路,故意落後兩步,每一腳都踩在沈行在模糊的影子的頭上。從附近的狹巷裡忽然竄出一隻黑貓,將蘇木嚇了一跳,立刻攥緊沈行在的袖子,跑到沈行在的前面。
看著蘇木一臉驚魂未定的表情,沈行在忍不住笑出聲。
“你笑什麼?”蘇木沒明白他為什麼而笑。
沈行在遙遙指著在別人家門口石獅子腦袋頂上甩尾巴的黑貓,“你怕貓?”
“……”蘇木倒是不怕貓,只是突然有東西竄出來讓她有些猝不及防罷了,何況“我一個姑娘家,怕點貓貓狗狗怎麼了?”
“沒怎麼,是該怕。”沈行在忍俊不禁,笑得極其放肆。
蘇木面無表情地推開他。好歹大家剛剛才一起捱過李御史的罵,這人怎麼還是一見她出糗便幸災樂禍。
被人推開沈行在也不惱,走路時還是忍不住虛握著拳抵唇掩笑。蘇木和他走了一段路,最後還是忍無可忍,丟下他,自己一人加快腳程先走,把人甩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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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國比試關乎一國顏面,亦是永昭帝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