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胡辛、張彬等人的名字。
那名被取中的同窗便安慰道:“以遠木兄、用勤兄之高才,怎能落到丁等來?必然是在前面的。”
於是便看那宮人再揭皇榜。
此後丙等四十二人,乙等二十八人,卻都不見胡辛、張彬等人的姓名。
那唯一被取中的同窗,也有些不知該說什麼了,若恭維說他們必在甲等之中,又怕是虛假的希望。
人群中不時響起歡呼聲,或是喊“我中了!”或是喊“郎君中了!”。
隨著揭曉的等級越來越高,惋惜嘆氣的聲音便越來越少,凡是被取中了的多是欣喜,而還未取中的則屏息等著最高一等名單揭曉——哪怕是五百名學子中最末等的,此時也報了萬分之一的希望,說不定、說不定就在第一等裡面呢?
圍觀聚集的人群越來越多,饒是胡辛、張彬等正是年輕康健之時,也覺有些呼吸不暢——卻不知是因為太過擁擠,還是太過緊張。
最後一張皇榜終於揭曉。
胡辛不敢一眼看完,只從最後一個名字看上去,卻見最末一個人的名字,是被塗抹後,在旁邊另寫的。
那另寫的字跡清俊有風骨,與之前兩張皇榜上的字跡都不同。
他還在一個一個看上去,忽然後背已經被同窗拍打起來。
“你中了!頭等第二名!”那名在丁等被取中的同窗叫嚷起來,拍著他的背,扯著他的胳膊,“用勤兄!你快看啊!”
胡辛心頭恍惚,忙抬眼看去,果然見自己的名字在第二列,只是他的名字也是另寫上去的——之前原本在第二列的名字被抹去了。
那另寫他名字的字跡,與另寫頭等最後一名的字跡,乃是一樣的,出自一人之手。
能在恩科皇榜上改考生名字的,除了當今天下還有誰?
胡辛愣愣望著那御筆所寫的名字,因為太強烈的情緒衝擊,在當下竟做不出任何反應。
新君恩科,他是甲等第二名?
那麼張彬呢?
胡辛與張彬乃是至交好友,自認為學識不如張彬,此時匆匆一掃,見榜上十三人,竟沒有張彬的名字。
張彬竟是不曾被取中嗎?
“這怎麼不見遠木兄的名?”一起來的同窗有人小聲嘀咕著,在他們看來,張彬不被取中顯然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胡辛轉頭向張彬看去,卻見張彬正從皇榜上收回視線。
張彬顯然受了打擊,只強撐著不表露出來,對胡辛勉強一笑,道:“恭喜用勤兄了。看來是我的答案,未得上意。”
批閱考卷的乃是以右相蕭負雪與少府李思清為首的官員,並基本擬定等級。
而最終稽核確定名位的,卻是當今聖上。
胡辛卻是道:“遠木兄不忙洩氣。恩科取士,丁等取五十六人,丙等取四十二人,乙等取二十八人,以此類推,甲等該有一十四名。如今這皇榜上只有十三人的名……”
張彬苦笑道:“用勤兄不必安慰我。”
胡辛低聲道:“試題問的都是永平新政,大周有一十四州——你想,這其中難道沒有什麼關聯嗎?”
張彬微微一愣。
彷彿是為了印證胡辛的推測,宮門洞開,又有宮人騎快馬而出,驅散圍堵在皇榜前的人群,於眾目睽睽之下,在甲等皇榜第一列,又粘上了一道字條。
字條黑底金字,寫的乃是甲等頭名,張彬。
人群中的聲浪一時炸開來,大家都在詢問這甲等頭名是誰。
原本圍著張彬的同窗們,都感嘆起來。這本是值得大聲慶賀的事情,但因為這些同窗幾乎都未被取中,自身情緒低落,也就叫嚷不起來了。
胡辛激動之下,握住張彬的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