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通風需求, 就算是冬天,廁所這裡的窗戶也是開了一條縫的。
景其臻動作很輕的將窗戶推開,近乎無聲無息。
拿著手電筒透過窗戶朝著室內照射了一遍, 景其臻等人頓時陡然一驚。
——廁所的地面上、牆壁上, 滿是大片濺射的血跡, 因為空氣氧化的緣故, 那些血跡早就已經乾涸發黑, 只剩下陰森森的髒汙顏色, 完全就是兇殺現場、或者恐怖遊戲裡的典型畫面,和另一邊充滿了阿飄醫生護士、但是整整齊齊亂中有序的老樓形成了鮮明對比。
王飛舟感覺自己牙齒都在打顫,說話也不利索了, “這裡、這裡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景其臻沒回答,而是先仔細打量了一圈乾涸的汙黑血跡、以及靠近走廊方向的凌亂鞋印,然後才低聲道:“這裡的血跡早就乾涸了, 上面還有灰塵,看上去有段時間沒人來過了。”
猜測眼前沒有其它問題之後, 景其臻雙手撐著窗戶, 率先翻了進去。
對於景其臻的關注點, 王飛舟簡直是震驚的,“你們這就進去了?”
景其臻回頭瞅了他一眼,“講道理,血跡乾涸後的兇殺案現場,可比隨時會冒出新鮮兇手的乾淨地方安全多了。”
王飛舟:“……”
道理是這個道理,就和走夜路很多人怕鬼、但是帶來危險的更多隻會是壞人一樣,可是, 心裡那個坎還是很難過去的。
剛剛去住院樓正面已經拿鑰匙開完鎖的鹿凌熙也已經摸著黑找回來了。
看到大家剛剛開始爬窗戶, 鹿凌熙還有些驚訝, 心知必然出現了某些意外,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曼曼言簡意賅:“來對了。”
鹿凌熙頓時精神一振,透過窗戶,看到屋子裡面的血跡之後,心中恍然,“還真是。”
作為一個見過不少並不新鮮的大體老師、親手練習過縫合傷口、並且認真學習越發具備成熟醫生那種把所有人體看成骨架和組織能力的王飛舟,在這時候,反而覺得自己有種格格不入之感。
明明身邊這些人看上去都很正常啊,難道不正常的其實應該是他嗎……
看出了王飛舟臉上的欲哭無淚,脾氣溫和的方奶奶細心的安慰了他一句,“你可能是因為學普外的,見到的大部分都是活人,所以看不慣這些不新鮮的血跡。你要是學法醫的,可能這會兒會感覺好一點?”
老肖中肯的評價道:“小王要是學法醫的,也不會不小心掉進來了。”
王飛舟哭笑不得:“……”他竟無言以對。
眼看著所有人都已經翻過窗戶進去了,王飛舟最後滿懷希望的小聲問了一句:“我們能出去的,對吧?”
“能。”景其臻答應的乾脆利落,不過,說完之後,冷不防的又來了一句:“唐淞準備的那份侵蝕區域說明檔案實在是太長了,回頭應該弄個就幾行字的重點。”
之前曾經被鹿凌熙拉著學英語入門的金桂娟深有體會,“單詞卡片那種?”
王飛舟:“……”有感覺到智商被歧視了。
威爾科特斯同情的瞅了王飛舟一眼,熟悉的四川火鍋味兒普通話又冒出來了,“你啷個回事嘛,小景發給你的那份文件上,上面把怎麼保護自己、怎麼離開侵蝕區域都寫明白了的撒!”
看到一個歪果仁突然冒出一口川*普來,王飛舟還呆了一下,然後才愧疚道:“我、我還沒看到那裡……”
景其臻:“嗯,時間太緊,也不是你的問題。那份說明文件確實應該精簡一下,或者起碼前面得有個簡要的提綱。”
景其臻打算出去就和唐淞說這件事。
落在最後面的王飛舟,動作同樣麻利的爬上窗戶,然而,從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