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得不成樣的頸部終於支撐不住屍體的重量,屍身突然從頸部斷裂,如一癱爛泥般摔在地上。
南月雙腿不住地顫抖,向後跌去。
一雙溫柔的手接住了她,隨即是熟悉的冷香飄來,幾乎蓋過濃烈腐臭。
別怕。無名輕聲道。
姐弟
別怕。無名的聲音很輕,卻異常溫柔。
她的雙手緊緊攬住南月,幾乎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中。
南月回抱住無名,小小的身子卻顫抖得更厲害,眼淚也終於浸出眼底。
剛才好怕南月輕聲嗚咽,小腦袋不斷在無名心口處蹭蹭。
無名心疼極了,黑暗中,她的眼眶也跟著泛起紅。她不斷揉著南月的腦袋,另一隻手在她背後輕輕拍打,好一會兒,懷中身軀才逐漸停止顫抖。
無名捧住南月的臉頰,在黑暗中與她對視,拇指輕柔地擦乾她臉頰上的淚水。
南月眼角還泛著紅,眸中滿是水霧,表情仍是怯怯的。若不是這裡環境糟糕,無名本能地想要低下頭去,輕輕吻盡她眼底淚痕。
無名緊緊抱著小姑娘,目光順著她的頭頂,移向那癱落在地上的腐屍。
她還什麼都沒說呢,南月便抓緊她的衣服,囁囁道:無名我和你一起過去。
就像害怕被主人丟棄的小貓咪一般。
無名心裡一陣自責,早知道剛才就捂住南月眼睛帶她進密室了,也免得受這腐屍驚嚇。
害怕的話將腦袋埋在我的懷裡,不要看。無名柔聲道。
南月點點頭,臉頰正對著無名的肩膀,綿軟的呼吸時不時便飄到她的頸窩處。
無名顧不得癢,用劍罡將屍體刨開,認真觀察一陣。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是一具年輕男性的屍體,根據地牢的潮溼程度推算,這人大概死了三個月左右,正是黃家離開開陽的時間。
再結合起開陽城內很少看見年輕男子的身影,以及賣酒男子說的那些話,無名漸漸推測到了什麼。
恐怕這黃地主愛好男風,手段又極其變態,常常在開陽城內挑選年輕男子,帶回地牢裡細細品味。而原來的開陽蔣縣令和黃地主蛇鼠一窩,不知幫他掩蓋了多少骯髒事兒。
賣酒男子口中的洛家小弟,大概就是被黃地主抓去玷汙了,洛姐姐想要救出弟弟,四處尋求幫助,最後卻只有一個跛子神算願意幫她。可開陽縣裡,黃家和蔣家手眼通天,跛子神算一家就這樣被趕了出去。
至於洛家姐弟恐怕是結局悽慘。無名甚至懷疑,地牢中面目全非的腐屍,會不會巧合的是那洛家弟弟的屍體?
無名沒有多留,帶著南月原路返回,機關早已被她的劍氣所破,甬道的頂部出現一個大洞。無名抱著南月,輕巧地一躍而上,翻窗回到花園裡,又掠過牆壁直入竹林。
林間氣味芬芳,兩人亦是大口呼吸。
無名注意到南月手上的小擦傷,眉頭心疼地皺了起來。
不不疼的。南月羞斂地向後縮了縮手,卻被無名捉住手指。
別動。無名撕破手絹,細心地替她包紮傷口,動作溫柔無比。
無名,我們去報官嗎?南月咬著唇輕聲問,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注意手指上輕柔麻癢的觸感。
暫時不去。無名包紮好後,抱著她往客棧的方向掠去,先回去洗澡。
南月臉頰倏地一紅,剛才在地牢裡呆了會兒,她和無名都沾上厚厚的屍臭味,到現在還沒散乾淨。尤其是她,在牢裡呆的時間比無名還要長一些
南月埋著腦袋,羞恥地嚶了一聲。
無名眉眼間弧度柔和。
回房間後,仍然是兩人共用一個浴桶,然而今天她們之間沒有一絲曖丨昧的感覺。剛經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