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了!”上回是因為很多事,皇帝覺得不好對外臣公開,這才都瞞著,用的是內宮的人手,結果,事情不但死灰復燃,還差點把太子身邊的劉長喜也給牽連進去。
得虧是劉長喜警醒,否則,一點劉長喜染上,太子還遠嗎?險些就要舊事重演!若真是重演了,他怎麼辦?再讓二兒子也“暴斃”,然後等著老三長大嗎?
“父皇,您……還是宣太醫來看看吧?”太子把奏摺的事情都暫且放下了,只關心著他老子:這幾年大哥、母后先後出事,眼看著父皇就老了下來,這才多久,烏黑的頭髮都變得花白了,臉上的皮肉也鬆弛了下來,如今一看,更是面青唇灰,怎麼看怎麼不好。
皇帝笑了笑:“皇兒勿憂……”他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要是二兒子真的也出了事,那他才是必定不好了,可既然沒事,那他就還撐得住,至少,能撐到二兒子坐上位子的那一天,“皇兒突然回來,是有急事?那案子又出了什麼進展?”
“不是案子,是兒臣將劉長喜之事……兒臣魯莽了。”太子頓了一下,匆忙行禮,內宮之事,他就那麼跟外臣說了,當時是一時義憤,沒多想,現在看來果然他還是太嫩,這些事不能說的。
皇帝擺擺手:“這件事朕也不準備瞞,讓盧愛卿過來,就是為了讓他嚴查的。這不同的事情,就是得讓拿手的人來辦。”
“那……這聖旨給您。”
皇帝接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點頭道:“該當如此。”又與太子細談。
剛才商量的時候,太子自己也聽得細緻,如今皇帝問起來,他都能答得頭頭是道,且裡頭還能有自己他的見解。
皇帝聽他說,慢慢露出了笑容。
他這個兒子,跟他的長子完全是兩個型別的人。長子持重沉穩,思慮慎重。二兒子呢,沒有那麼沉穩,但有一股闖進,還很跳脫,但赤城不改。
不能說孰優孰劣,皇帝只是覺得很慶幸,他的兩個孩子都是適合作為守成之君的人。同時守成之君,皇帝的型別也是不同的。比如他自己和他的父皇,別說以後在青史,就算是他主政這麼多年,名聲依舊不如自己的父皇,可能說他就是個庸碌之君嗎?
“皇兒啊。”看著款款而談的兒子,皇帝突然打斷了他。
“父皇。”
“為父將你皇爺爺創造的盛世延續了下來,為父就很是心滿意足了。要不了多久,當這江山交到你手上的時候,希望當你把她繼續交給下一代君王的時候,你也能對他說出如今與我相同的話來。”
“父皇……”太子低頭,他鼻子有點酸澀。
“你不要以為,這些年接連的出大事,就是國朝在走下坡路。正相反,這鬧出來的都是時間已久的人禍,這就是早先沒發現,但其實已經深埋在骨子裡的爛瘡。繼續留著它們不管,這些爛瘡可能有的就自己不藥而癒了,但有的可能就要在不注意的地方流膿潰爛,回來又變成大禍,所以,現在挖出來它們,是好事。”
“是。”
“你也不要總想著當一個千古一帝,萬世一君,從古到今,龍椅上不知道坐了多少人,能被稱作千古一帝的……啊,也就是你皇爺爺了。可你皇爺爺,就願意當這個千古一帝嗎?大將軍常年征戰在外,倒是沒受大傷,可風餐露宿,臥雪宿冰的,終究於壽數有礙,即便是花費傾國之力,也調養不回來了。”
太子頓時就想起周安來了,他本來就他年歲大,這要是身體還不養好了,若是先走了……只想想心口就都糾起來了。
皇帝則彷彿陷入了回憶中:“你當你皇爺爺為什麼把事情辦得都那麼好,他就是為了讓大將軍出征在外,別再擔不必要心的。本來征戰就苦,別到時候再弄出糧草補給跟不上的事情來。刀劍無眼……天力是人命難違的,可別在人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