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被誤認為是剛入學的小孩子。
開始那幾天,周林還只是單純地幫他補習功課,再後來,周林開始有意無意地觸碰他裸露在空氣中的面板,有時候是講題的時候握著他細嫩的胳膊,有時候是表揚他的時候摸著他白淨的臉蛋。
湯君赫隱隱覺得不太舒服,他只是長得顯小,心眼卻沒落下同齡人。他開始有意躲避著周林的肢體接觸,並且對放學後的補習有一些打心眼的抗拒。他想法設法地逃開跟周林單獨接觸的時間,有時候藉口說自己的身體不舒服想早些回家,有時候撒謊說今天的作業做完了不需要補習。周林拿出老師的身份好言好語地勸他,跟他說要體諒他媽媽,不能做任性的小孩子。湯君赫想起湯小年那天朝著周林點頭哈腰的樣子,一陣難過,便又跟著周林走了。
某天晚上,周林給湯君赫講完當天的課堂小測,讓他先休息一會兒再做課後作業。湯君赫趴在桌子上,拿著圓規在本子上畫圓,畫了一個又一個,周林突然把頭朝他低過來,刻意學著孩子的語調說:“你在玩什麼呀?”
湯君赫筆下不停,說:“畫圓。”
“好玩嗎?”周林又問。
“好玩。”湯君赫說,他覺得周林離自己太近了,他討厭周林身上的味道。可他又無法分辨自己心裡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是因為討厭周林而曲解了他靠近自己的意思,還是因為周林的行為確實有些越軌。
24歲的周林那時身上還沒有顯出後來那種畏縮的氣質,只是看上去總是縮手縮腳,舒展不開似的。他看了湯君赫一會兒,又輕聲問:“老師教你一些更好玩的好不好?”
“什麼?”湯君赫到底是個孩子,玩心未泯,抬頭看著他問。
周林伸手攬他的腰:“你過來老師這裡。”
湯君赫低垂著頭,注意到周林胯間有明顯的凸起,他警覺地搖頭,聲音高了起來:“我不要。”
也許是因為身處教師宿舍,周林的行為尚有些顧忌,他怕湯君赫突然尖叫驚動隔壁的老師,便鬆了手,說:“好好好,你小一些聲音,不要打擾到別的老師。”
湯君赫把試卷合起來,說:“老師,我想回家。”
“再等等,再等等,”周林壓抑著自己的欲`望,握住了湯君赫的胳膊,還用拇指在他滑膩的面板上撫摸了兩下。湯君赫縮回胳膊,周林便收了手,收回去的那隻手猶豫著,最終試探著伸向湯君赫的下身:“很好玩的,你試試就知道了,好不好?”
在他把手伸過來的那一瞬,湯君赫突然一陣恐懼,他不知道周林要對他做什麼,只是本能地想要躲開。
他抓著手裡的圓規,尖頭朝下,狠狠地朝他的手背扎過去,然後趁著周林倒吸涼氣縮回手的間隙,跳下椅子跑出了教師宿舍,慌里慌張地跑下了樓。
他的腿是軟的,最後幾階樓梯沒踩穩,跌跌撞撞地滑了下來,手心蹭到水泥地面上,蹭破的皮下滲出了血珠。
他驚慌失措地朝樓上看,生怕周林追過來。樓上傳來關門的聲音,不知道是哪個屋的,他顧不上腿上和手上的疼,撐著地面站起來,一步也不敢停地摸著黑跑回了家,連書包也沒顧得上背。
……
湯君赫想起了6年前的那個晚上,指甲不住地掐著手心,忍住站起來把周林那雙看過來的眼睛戳瞎的欲`望。
他提前兩站下了公交車,繞到了那條通往河邊的小路。
夜幕初降,昏黑的小路一片沉寂。周圍廢棄的矮樓拆遷到一半,打碎的窗戶像一隻只黑洞洞深不可測的眼睛,更襯得此地寂寥無人——荒蕪僻靜,少有人煙,也許是作案的好地點,湯君赫心裡暗自打算。
周林今天沒喝酒,他跟在湯君赫身後,嘗試著跟他搭話:“怎麼來這裡了?”
湯君赫史無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