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溫禮因著他的話微微笑了笑,抬眸的一瞬間,與容凡的視線在空中匯合。
容凡酒後微醺的面頰上泛著淡淡紅暈,纖長的睫毛覆在眼瞼上忽閃忽閃地擺動著,在柔和燈光的映照下,好像一個精緻的瓷娃娃。
傅溫禮盯著他看得入神,恍然間,容凡開口問道:“傅叔叔,你在想什麼?”
傅溫禮抬手替容凡撩了撩他額頂的碎髮,將一小撮捻在指尖細細摩挲著,半晌之後,緩緩道:“我在想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我們凡凡都已經二十了。”
容凡眨著眼睛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笑:“我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的時候,依舊會在你身邊陪著你的。”
容凡口中所描述的場景太過遙遠,饒是傅溫禮這般習慣於運籌帷幄掌控全域性的人,也從不敢輕易對兩人的未來做過多的設想。
傅溫禮輕聲嘆了一口氣,跳過這個話題抬手捏了捏容凡的肩膀,對著他輕聲詢問道:“今天很累了吧?要不要早點休息?”
“不累。”容凡搖搖頭,瞳眸中依稀還閃爍著興奮的光。
“那要不要拆禮物?”傅溫禮問他。
容凡興致缺缺地朝身後桌上瞟了一眼,裹著各色彩紙的禮盒堆積成山,卻讓人絲毫沒有開啟的慾望。
“算了,不拆了。”他垂下眼眸:“這裡面沒有我想要的。”
“都不喜歡嗎?”傅溫禮低頭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認真問道:“那你想要什麼,說來聽聽。”
傅溫禮話音落地,容凡的腦海中卻在此時浮現了方思怡臨走前對自己的叮嚀。
她說既然喜歡,與其畏畏縮縮,不如大膽爭取。
總要有人向前邁出那一步,主動一點其實並不丟人,不敢正視自己的心意,反倒會留下遺憾。
耳邊反覆回想著這句話,容凡緊攥著手心,一步一步緩緩地靠近傅溫禮。
在兩人的距離無限縮短、容凡臉頰僅差方寸之距就要貼上傅溫禮胸膛的時候,傅溫禮的眼底卻染上了一抹複雜的情緒,無聲抿住了薄唇。
察覺到對方眉宇間流露出這一絲細微的變化,容凡來不及多想,將自己送上去摟住了傅溫禮的腰。
“傅叔叔。”容凡側臉抵著傅溫禮胸膛,放軟了語氣撒嬌一般說道:“凡凡想要抱抱。”
容凡能聽見傅溫禮沉重的呼吸聲,須臾之後,一隻溫熱的手掌撫上了自己的後腦勺,帶有安撫性質地在髮絲間順了幾下。
“維生素給你放在床頭了,睡前記得吃。”傅溫禮抱著他站了一會兒,才輕聲開口叮囑道。
他扶著容凡肩膀,正欲將人從自己懷裡的分離出來。
倏然間,容凡卻條件反射般縮緊了臂膀,將他纏得更死了一些:“我今晚不想讓你走。”
容凡說罷慢慢抬起頭來,聲音哆哆嗦嗦的,有點啞:“傅叔叔,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兩人之前不是沒有同床共枕過,但此番情景下,容凡言語裡的暗示已經再明顯不過。
拋去他目光裡灼灼燃燒的那一絲情慾不說,此時此刻,他的手恰好就搭在傅溫禮的皮帶上。
細白的指尖落在金屬扣上只需要輕輕一撥…………
“凡凡。”傅溫禮在容凡有所動作前,毫不猶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提醒他:“乖一點,別這樣。”
“不要乖。”容凡說著在人懷裡輕哼了一聲:“做了太久的乖寶寶,真的很無趣。”
“傅溫禮。”容凡壯著膽子叫了對方的名字,緊接著,紅唇輕咬,言語中帶著些許勾人的味道,問他:“你要不要我?”
話一問出口,因為存有對未知答案的期待與緊張,容凡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傅溫禮攬著他肩頭的手僵了僵,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