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澤之看遲長青就像是在看什麼極度危險的人物, 恨不得現在拉起洛嬋就走, 遲長青被他那般打量, 嘆了一口氣, 道:「我與嬋兒如今已結為夫妻——」
「什麼夫妻!」洛澤之生硬地打斷他,惱怒道:「既無父母之命, 又無媒妁之言, 你結的哪門子夫妻?」
他差點指著遲長青的鼻子說,你就是揀了個便宜!
遲長青的表情一沉,雖然知道要讓著嬋兒的二兄,但這種事情上, 他是絕不想退步的, 遂十分肯定地道:「拜過天地,祭過祖宗, 嬋兒她就是我遲長青的髮妻,即便二兄不同意,這件事情也已經確確實實發生過了, 除非要我寫休書或是和離書。」
他說著, 又看向洛嬋,道:「不過, 我是絕不會寫的。」
洛澤之的俊臉登時就綠了, 看得出他幾欲拔劍,但是礙於洛嬋在一側,只好忍下,用力咬著牙關, 狠狠地瞪遲長青,若是眼神能殺人,說不得遲長青早已被他大卸八塊了。
正在這劍拔弩張之時,洛嬋輕輕拉了拉自家兄長的衣袖,在他手心裡寫道:二兄,我餓了。
洛澤之一看,下意識道:「那先用膳。」
膳呢?
他四顧之下,發現竟然還得依仗遲長青做,頓時憋屈無比,然而洛二公子從小養尊處優慣了,自然是從未進過庖廚的,但如今見遲將軍熟練的切菜姿勢,心裡又開始比較起來,總覺得自己落了下風。
比不上遲長青這個認知,讓洛澤之既惱火又焦躁,思來想去,喚來隨從,吩咐道:「騎快馬去鎮上,買一桌飯食來,要快。」
那兩名隨從原本在悄悄圍觀遲長青做菜,聽了這命令都有些沒反應過來,怎麼突然又要去鎮上買?
洛澤之見他們不動,惱怒罵道:「都聾了嗎?聽不懂人話?」
兩名隨從忙不迭奉命去了,洛嬋不贊同地對洛澤之道:二兄,我們不是已經在做菜了麼,何必浪費這銀錢?
洛澤之下巴一抬,瞟了遲長青一眼,對她道:「無妨,哥哥有錢。」
遲長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菜刀把砧板切得咚咚響,心裡默默地背誦起兵書來。
遲長青做菜,洛嬋就在旁邊看著,是不是遞個碗,送個水,叫洛澤之看得很是扎眼,但是他不願意訓斥自家妹妹,並且莫名堅信阿嬋就是被遲長青這傢伙給矇騙了。
總之洛嬋不走,洛澤之就不走,生怕遲長青佔了妹妹的便宜,索性搬了椅子進來,大馬金刀地坐在灶屋門口,虎視眈眈地盯著遲長青,那架勢但凡對方有半點異動,他就會在第一時間蹦起來,搶回他家阿嬋。
到了要下鍋炒菜的時候,照例是遲長青生起了火,洛嬋蹲在灶臺前,往裡面加柴枝,洛澤之一看,哪裡肯讓妹妹幹活,立即勸道:「阿嬋,小心被劃傷手。」
洛嬋拿著柴枝在地上寫:可是要燒火呀。
洛澤之便接過柴枝,道:「你到旁邊坐著去,我來。」
洛嬋想了想,倒是沒拒絕,看自家哥哥添柴,洛二公子哪裡做過這種活計?但他覺得不難,不就是往灶裡塞柴麼?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遲長青會的,他怎麼能不會?
洛澤之把柴枝一股腦塞了滿滿一灶膛,不多時,裡頭就冒出了濃濃的青煙,鍋裡的菜都不響了,遲長青頓時默然,無奈地與洛嬋對視了一眼。
洛澤之被煙嗆得劇烈咳嗽著,聽見遲長青輕咳一聲,忍笑道:「二兄不如去院子裡坐坐?」
他自然是聽出來了對方的語氣,抬起頭狠狠瞪了遲長青一眼,拉起洛嬋出了灶屋,遲長青頓時鬆了一口氣,這尊大佛可算是走了。
院子裡,洛澤之有心想詢問洛嬋一些事情,可又覺得不妥,阿嬋畢竟是女孩子,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