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會。」
「我會。」
「你才不會。」
「閉嘴。」
「你且別愁,也別專心等,她也許打算進大學念個博士,等個七八年,人都老去。」
我們正計劃分家,找了兩層小小的公寓,在裝修,準備分開住,小丁及小文要搬,我仍據守大本營。賺到一點錢,不花掉它,心癢。
「如果她肯回來,一切從頭開始。」我說。
他們兩人沉默艮久。終於小了問:「你真愛她,是不是?」
這次我說:「她是我們的朋友,有難我們應當幫她。」
「也罷,必要時你去渡假,我們分攤你工作。」
「謝謝。」我們三個人緊緊握手。
很久很久沒有哀的訊息,城內諸人彷佛已接近忘記她。新的美女又一個一個出來,古典型的甜美人型的瀟酒型的,一下子被捧上天去,有張寫字檯可坐的便全是女強人,從事娛樂事業的皆屬巨星,再也沒有甚麼新鮮的字眼來吹捧,都是上天的傑作,曠世的奇才,你若不欣賞她,那必然是心懷妒忌的緣故,噴噴噴,不得了。
大都會中還會少得了漂亮的女人?
哀綠綺思已經落伍。
以前她初出道,何嘗沒有慕名去睹廬山真面目的好事之徒,有事沒事,都到她辦公室去串門、塔訕、驚艷、議論,現在……換過面孔,物是人非。
健忘的社會,現實的社會。
我們的公司經過這些日子的苦苦掙扎,潮上軌道,多用了兩個同事,大家脫離牛馬生涯。
小文的鋒頭最勁,西裝畢挺,要求公司添置平治。股東們開會後決定擺這個排場。而小丁,因為不必開夜工,也養成一個小肚子。
照照鏡子,三人都覺得老了許多,白頭髮都爬出來了,真是甚麼都要付出代價。
我沒有胖,我在等哀回來。
一日在路上碰見艾蓮,她一疊聲恭喜我。
搶到愛皮西航空公司的戶頭真不容易,她說。
我只笑笑,不出聲。
她說:「我要結婚了。」
「恭喜恭喜,你真會安排。」
「命運之神不屑向我這麼普通的女人挑戰。」她微笑,「所以我生活順利。」
但她充滿智慧。
我盼望的問:「哀有沒有訊息?」
「她要回來。」
我心咚地跳高一尺,沒想到會突然獲得訊息。
「她與我透過電話,問我是否有空去接她。」
我按住她,「我去。」
「你真的會去?」她不置信。
「義不容辭。」
艾蓮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感激的餚若我。「她這次回來,連住所都沒有了,還得從頭開始找工作。」
「噯,機會多的是。」我搶著說:「三兩年就勝過從前。」
「那就託給你了。」艾蓮喜不自禁。
她把班機號碼抄給我,把擔子亦卸給我。
我說:「她有你這個朋友,真值得慶幸。」
「你又何嘗不是。」
那夜我睡得很熟,也沒把這訊息通知小文他們。
美人落難,我才得到這個機會,以往是輪不到我的……我忽然有一絲自卑,不能趁火打劫,要給她時間恢復創傷,才談其他。
到了時間,我一早在旅客出口處拉長脖子等候,感慨萬千。
她出來,我一眼看到她,人很疲倦,頗為憔悴,頭髮留得很長,衣著隨和。闊別數月,重臨舊地,神態難免旁徨,不過仍然是個眉清目秀的標緻女。
我舉起雙手,擠出笑容,奔向前去替她取行李。
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