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九個月,其餘三個月呢?”
她聲音低低的:“好男兒當建功立業,如有閒餘時間,那三個月可來看我。”
也就是說,她給他畫了一個大餅。
在他飢不可耐的時候,給了他一張大餅,然而等他才下口吃了一點的時候,突然告訴他,這張餅現在還是未知,三年的時間,大多時候都不能在一起,也就是說,她根本不會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
如何能安心。
他目光清冽起來,臉色又沉。
打鳴的雞已經叫了幾次,外面似乎亮天了,林寶錚抬頭枕在了他的腿上,她整個人都呈現了一種奇怪的姿勢,回手還抱住了他的腿:“昨天就想告訴你來著,可是你也不聽啊,你回燕京也好,你去打仗也好,我哪都不去,我就在臨水城給我爹守孝,既然成親了,也一定一定多多喜歡你,除了你誰都不行,好不好?”
顧蓮池一手撩起她耳邊碎髮,按在了她的肩頭上,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林寶錚繼續安撫他:“本來成親都得三年之後,你總說怕有變數,這才先成的婚,今天我一早起來,就跟我娘上山了,你要不要去?我得起來給我爹寫信了,嗯?你去嗎?”
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顧蓮池嗯了聲:“我和你一起上山拜祭爹爹。”
他這是妥協了,寶兒心中大喜,一骨碌爬了起來,她回身跪在他的面前,雙手都搭在他的肩上,飛快傾身在他唇上香了一口吧地一聲:“顧蓮池,你這麼好,多少年我也一定一定不忘記你。”
現在就是已經把他忘了,他心中酸澀一掃而過。
不過還好二人現在已是夫妻,多年的歡喜盤在心頭,她是他的了,到底還是心滿意足,伸手擁她入懷,似乎是怎麼膩歪也不夠,二人依偎在一起,過了好半晌,聽見院子裡有了動靜了,才是分開。
寶兒起身下地繼續給林十三寫書信,顧蓮池也穿衣洗漱了。
她心底的話通通倒出來給他,這封書信是一氣呵成,仔細先放了枕下。李連衣給她拿了粗布麻衣和避子湯藥,林寶錚喝了湯藥虔誠地朝著領秀山上跪拜,之後穿衣梳頭。
李朝寧已經準備好了饅頭和酒,都放在了食盒當中。
林寶錚清晨戒食,李連衣給她頭髮挽成了髮髻,平時從未有這種感覺,對著鏡子一照,竟似夢中一樣。出了房門,顧蓮池已經也穿上了麻衣,他站在院子當中正對侍衛長交待著什麼,寶兒一出門,二人視線對上,他目光頓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