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黃衫飄然而至,來人沒有持任何兵器,負手而立,此人眉直眼闊,眼角略有滄桑之意。
緊接著,又一道身影出現在端木青身旁,太玄宮的萬木身著一身印有八卦陰陽魚圖案的道袍,身後背一柄太玄道劍。
“墨淵師弟,你這是何苦來哉呢,放著好好的丁組首席教習不做,偏偏來攪我們的局。”雲鶴眯著眼睛說道。
墨淵沒有回答雲鶴,他在心中思量著,他原來一直都沒有看透雲鶴,若不是在一次無意中聽到雲鶴與萬木的對話,可能他這一輩子也不會看透雲鶴,此時雲鶴就站在他面前,面色依舊沉穩,看不出來半點毛躁,此人城府極深。
“墨淵師弟,同門一場,你自己做出一個選擇吧。”雲鶴面色平靜,沉穩說道。
“來戰!”墨淵朗聲說道,像一位在鄉下私塾教書的私塾先生給窮苦人家的孩子們上課一般響亮。
沒有悲傷,沒有懼怕,甚至連一絲不捨都沒有,有的只是意氣風發與慷慨赴死。
“要戰也得叫上我啊,墨淵師弟你真不夠意思,打架也不叫上我,自己悄悄來了,好在戰鬥才剛剛開始。”
正在四人快要動手時,一個光頭的苦臉男子從天而降。
不錯,真的是從天而降,因為他是從天上跳下來的。
“苦禪兄。”墨淵望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苦禪,叫了一聲苦禪兄。
苦禪點了點頭,但依舊耷拉著他那張苦臉。
墨淵回了苦禪,也點了點頭。
“來戰!”墨淵與苦禪幾乎同時說道。
緊接著四道殘影展開了攻殺。
如今五人都在那座有無字碑崖的仙島上,雲鶴對苦禪,端木青對墨淵。
留下萬木一人,萬木找到這塊仙島的至高處,在一塊崖石上果然見到了那塊無字碑。
無字碑通體光滑,只是略顯扁平。
萬木靜靜盤坐在無字碑前,開始調息冥想,將識海中的念力積累到最充沛地步,使之通達身體各處經脈,讓自己體內的血液達到至純。之前他已經將雲鶴教他的乘龍劍道練得有六成了,入魔便只差一毫。現在只要等體內道血達到至純,隨便選一處經脈讓其堵塞,便會入魔,到那時至純的道血就會變成至純的魔血,再將其魔血澆在無字碑上,與雲鶴、端木青兩人勾動,魔胎,接引出天煞魔氣,將其一分為二,萬木得其一,另一部分引入天詔院天詔閣。
距離勾動魔胎的期限還有十天,天詔院東來閣的獨孤塵葉端坐在蒲團上,始終閉著一隻眼睛,他挽一道髻,執一拂塵。白髮垂領,神光爽邁。
他站起身來,蒲團化作一枚大大的青葉,獨孤塵葉踏上去,飄飄搖搖升到半空。
獨孤青葉望了一眼西界東南部無名峰峰頂,對著身背大劍的一人點了點頭,眼睛依舊半睜著一隻,因為他所修的天靈眼其中一隻還在西界海之眼。
背大劍之人也朝獨孤塵葉點了點頭,如果有天詔院弟子在場,一定會認出那名身背大劍的男子正是考試那日站在天詔院院門前用劍寫出“東南有一峰,孤峰曰無名。登著須盡意,成者入山中”的那名劍客。
雲鶴、端木青、萬木豈是傻子?天詔院有一位命盤境巔峰的大修行者當然會想到搬救兵,或者說是合夥人。
端木青的弟弟劍城城主端木白前幾日已經從北漠趕來,估計也快到西界了,看來此行是要攔住天詔院院長獨孤塵葉。
天詔院後山山洞裡,豬毛毛自言自語道:“塵葉也是執念太深,陸老猴就算是他的長輩,既然他要入魔,何不毀了他的肉體,何必念及是他的師父。說來我也是執念太深,許下誓言一輩子為主人守陵,不出山洞墓室。”
那塊有無字碑崖的無名仙島上,戰鬥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