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到了極限,喪屍轉過身發出令人戰慄的低吼,前赴後繼地向他用來,林覺手持木棍奮力向前沖,雙手使勁盪開撲上來的喪屍。
――抗體,抗體在哪裡?
腐臭的氣味和揮之不去的血腥味環繞在他周身,連一秒都不想多呆,但是他卻無法後退。
很近,太近了,即使是最殘忍的噩夢裡也不曾有過的嗜血和殘暴。
喪屍凸出的渾濁眼球和猙獰的獠牙近在眼前,一張張嚴重腐爛變形的臉不斷往他身上貼近,每一個都想要撕開他的身體,扯出他的內臟吞食,在那種令人作嘔的原始慾望壓迫下,逼得人爆發出所有的潛能。
木棍用力捅開一隻撲上來的喪屍,再用腳踹開另一隻,身體往下一低,再一個打滾避開第三隻喪屍的撲擊,越來越多的喪屍聚攏了過來,而他還在尋找抗體的蹤跡,應該就在這裡,一棵灌木叢旁。
看到了!
林覺驚喜地向它跑去,猝不及防地被一隻喪屍撲倒在地,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痛,幾乎被生生扯下一塊肉來!
背後的位置用木棍根本無法攻擊到,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已經看到喪屍群快要將他一層層包圍!
――&ldo;這個給你。&rdo;宋寒章將從廣場得來的匕首遞給林覺。
――&ldo;這個……用不著吧?再說你還要拿著防身。&rdo;林覺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說道。
――&ldo;如果你失敗了,我也等於是死定了,還是你拿著吧,近距離的時候這個比木棍好使多了,它比一般道具鋒利多了。&rdo;
林覺強忍著肩上的疼痛,從腰間拔出匕首,狠狠往肩後刺去。憤怒之下的暴擊,銳利的匕首一下子貫穿了喪屍的頭部,林覺用力將它扯開甩在地上,用腳踩住它的胸膛,還在動彈的喪屍伸出腐爛的手臂在半空中揮舞,林覺的眼中閃動著猙獰的殺意,木棍尖端的鐵釘對準匕首捅破的部位,狠狠貫入!喪屍終於不再掙扎。
更多喪屍湧來,林覺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撿起抗體咬在嘴裡,一路向外突圍。
左肩上的傷口在不斷往外流血,刺激得喪屍越發狂暴。
離河岸已經不遠了。
林覺拿出玩命的架勢,木棍左右掃蕩,將前赴後繼的喪屍捅翻在地,腳下不停,一路往河岸狂奔。
喪屍像是冬夜裡餓到了極致的狼群,為了食物而瘋狂地撲來,記不清身上被喪屍的利爪劃過多少道傷痕,林覺強撐著一口氣,使出玩命的力氣將一隻又一隻喪屍踩在腳下狠狠踐踏過去。
渾然不顧被咬傷的狠勁和不要命的打法竟然硬是讓他在被喪屍完全包圍前從屍群的fèng隙中殺出一條血路,跳入水中的一瞬間,林覺才感覺到自己已經徹底虛脫了。
身體在水中漂浮,他有氣無力地動彈了一下,除了咬著抗體的牙關死不放鬆,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絲餘力了。
――&ldo;被感染的45分鐘內病毒是可以逆轉的,但是一旦超過時限……&rdo;
林覺在水中猛地睜開眼睛,宋寒章還在等抗體!
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他竟然還能遊動起來,手臂已經完全使不上力了,他只有雙腳踢著水前行。
離約定的地方越來越近,他已經看得到宋寒章站在河岸前的身影了。
微弱的月光下,他筆直的身影靜靜佇立在那裡,像是一棵樹,一根標杆,又或許一座燈塔。
林覺也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只是看到他的那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拖著被凍僵又力竭的雙腳,他緩緩走上石子鋪就的河堤,用顫抖的手取下嘴裡的抗體,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