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發,用刀割開了衣服,扯下了幾段布條,又強硬地握住了柳清清的手臂,幫她處理起了傷口。柳清清的力氣本就及不上她,又受了傷,掙紮了兩下就任由她擺布了。
右手手腕上的刺入傷很深,徹底貫穿了柳清清細白的手腕,她又自殘地拔出了箭矢,更是傷上加傷,傷口血肉模糊,慘不忍睹。顧風儀幫她止血包紮的時候,柳清清疼得全身發抖,止不住地抽噎,宛如一朵被暴雨打濕的玉蘭花,嬌美又可憐。
&ldo;你還要丟下我嗎?&rdo;柳清清撫摸著劇痛不已的右手,低聲問道。
顧風儀搖了搖頭。
柳清清笑了,緩緩地靠在了顧風儀的懷裡。她的下巴抵著顧風儀的肩膀,柔若無骨的身軀緊緊貼著另一個人的身體,她聞到了她的香味,聽到了她的心跳,感受到了她的體溫,這種感覺讓她從冰冷的地獄中回到了人間。
她這一生體會過無數種痛苦,飢餓的痛苦、寒冷的痛苦、凌虐的痛苦、屈辱的痛苦,這些痛苦摧毀了她,在她身上留下了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卻也成就了她,一路走到了今天。
她有了很多很多的錢,也有了很多很多的愛,這是從前那個生活在朝不保夕之中的她所不敢想像的。
她覺得很好,就該是這樣的,就該是這樣的。
第19章 匣中劇本(上)
從木門離開後,林覺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宿舍區大門附近,也就是遊戲開始前陸刃動手殺人的地方。宋寒章也同樣回到了這裡,看來是被自動傳送到了本輪遊戲開始時玩家所在的地點了。
但是同樣是從這裡進入遊戲的陸刃卻不在,在屍體舞會那裡他追著斗篷人進入了2022隊伍的那扇金屬門後,就不知去向了。
&ldo;我們回來了?學長,我們現在去哪裡?廣場嗎?&rdo;林覺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那一場午夜的晚會其實只持續了二十分鐘,現在是00:22,他還記得離開木門前2022的隊伍和他們約定了要在廣場會合。
&ldo;嗯。&rdo;宋寒章依舊陷在沉思中,有點心不在焉。
林覺本能地覺得他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地問道:&ldo;哪裡有問題嗎?&rdo;
覺得哪裡都有問題的宋寒章瞥了他一眼:&ldo;沒有。&rdo;
林覺又憋了回去,鬱悶地踢了踢像是被紅漆潑過的地面,宋寒章不想告訴他的事情,咬死了也不開口。他只好換個問題,反正此時此刻他有滿肚子的問題想問,於是挑挑揀揀地選了個最迫切的:&ldo;那你覺得猶大……&rdo;
猶大的問題一直困擾著林覺,是單還是柳清清,或者說是顧風儀,總之除了宋寒章和陸刃,他每個人都懷疑過了,最後還是在單和柳清清之間猶豫不決。他迫切地希望是單,但是在殺死猶大顯示出猶大法則之前,他沒法下一個定論。
&ldo;八成是柳清清。&rdo;宋寒章說。
其實他也是不久前才確定的,在得出這個結論前,他懷疑過很多人,甚至包括顧風儀――他懷疑最開始死的人是顧風儀,然後柳清清幫她隱瞞,兩人聯手做了一場戲。他也懷疑過單,主要因為柳清清一開始的說辭很有迷惑性,他用血寫下&ldo;她是猶大&rdo;這四個字也很符合猶大挑撥離間的屬性。但是最後宋寒章還是將懷疑的目光投在了柳清清的身上,即便她的表現實在稱不上是一個敬業的猶大,但他仍舊懷疑著她。
&ldo;啊?可是剛才在許願池那裡的時候,她還送了一把弩弓給顧風儀啊,猶大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吧。&rdo;林覺忍不住為柳清清說話。
&ldo;也許是為了讓我們放鬆警惕。總之比起單,她的嫌疑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