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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進來?”安德烈問。
“不然呢?”喬抒白晃晃手裡的盒子,“我又不是快遞員。”
安德烈不情不願地讓開了,由喬抒白走進去,點著靠牆的一扇門:“那裡是冰箱。”
喬抒白開了冰箱,裡頭空無一物。
他蹲著把保溫盒開啟,剛想回頭遞一根給安德烈,猛然發現安德烈不知何時,無聲地貼在了他的身後,也蹲著,呆呆瞪著他,表情十分駭人。
喬抒白一個激靈,抓著冰棒用力朝安德烈胸口戳過去。
安德烈吃痛地叫了一聲,委屈又生氣地說:“你幹什麼。”
“……沒什麼。”喬抒白直接把保溫盒塞進冰箱,站起來,環視四周,剛想提出帶安德烈離開的想法,安德烈先一邊揉著胸口,一邊說:“你讓我查的,摩區,我姐姐的監控。我查完了。很奇怪。”
喬抒白一驚,問:“什麼奇怪?”
“你跟我來。”安德烈道,帶他去了工作間。
工作間比外面稍暖些,一進去,安德烈就把門關上了。
工作間的電腦螢幕都亮著,有一臺電腦螢幕上,顯示的是一個攝像頭監控畫面,位置讓喬抒白覺得熟悉,過了兩秒,他反應過來,攝像頭似乎正對九號巷大樓。
“這個攝像頭。”安德烈坐在椅子上,挪到電腦前,敲擊鍵盤,剛想和喬抒白解釋,不知怎麼回事,螢幕突然不動了。
安德烈變得有些煩躁,手指在鍵盤上敲打,嘴裡罵罵咧咧地。
這時候,喬抒白忽的從體內聽見了展慎之的聲音。
展慎之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和硬,幾乎瞬間便讓喬抒白軀體僵直:“快走。”
“……”
喬抒白後退了一步,聽見展慎之說:“他所謂的投資公司是個空殼,只給sugar zone轉出過資金。投資公司的資金來源被從摩區、馬士島區到上都會區,洗過很多次,但最初的現金轉出人是梅蜜。”
“你記不記得舒成偶然發現的尋人啟事?那女孩兒在 餘溫
安德烈的工作室中僅剩的溫暖,也被門外的冷氣稀釋了。電腦螢幕繼續閃動著,倍速播放攝像頭記錄下的畫面。
空氣如同一種無色無味的冰冷的膠體,黏稠地拉扯住喬抒白的四肢。喬抒白定在原地,腦海的潮水終於退去,浮現出第一次來二號大街九號巷102室時,安德烈對他含糊地一語帶過的身世——由養父母撫養長大。
養母離開後,養父將這套房子留給他和梅蜜,不再住在傷心地。
由頭至尾,安德烈從沒說他的養父離開了九號巷大樓。
中年保安把目光從喬抒白臉上移開,看向安德烈,叫他的小名:“安迪,什麼時候交了新朋友,怎麼不告訴爸爸?”
他白色的襯衫染滿汙漬,粗硬的黑髮裡密密地夾雜著銀絲,眼白渾濁,眼睛一轉,親切地笑起來,咧嘴露出一口蠟黃的爛牙。
安德烈如同一隻被馴化的小型獸類,柔弱地喏喏道:“爸爸,你讓我儘量不要和你說話。”
“喔,我想起來了,是的,”他的養父點點頭,唱詩似的誇張地說,“你做得對。”
喬抒白緊緊盯著他令人作嘔的牙齒,展慎之的聲音又響起:“我聯絡了方千盛,他帶了一支突擊小隊正在過來。拖著,別激怒他。”
喬抒白髮現自己很難理解展慎之說話的內容,也分辨不清他的語調,甚至下意識地“嗯”了一聲,引得安德烈的養父朝他看來。
喬抒白下意識將視線往下移,猛然看見了一小塊黑色。
安德烈的養父戴了一雙手套。手套大約長到手腕上方五厘米,起了球的黑色布料包裹著厚實的手,幾乎要被粗大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