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出爾反爾(1 / 2)

高家兩夫妻待這兩個小年輕,就如同待自己的兒女一般。這只是葉南枝頭一回來,便已經深深感受到了一種好似家的氛圍。她從小就對自己的父母沒什麼印象,即便師傅待她如親生父親一般,那也沒法讓她在腦海中停止描摹自己父母的模樣。

今日見了於氏,腦海裡那個模糊的影子彷彿愈見清晰了。她在心中默默地想,哪怕以後與厲北山分道揚鑣,她也依舊會念著這位婦人的情意。許是為身世所累,許是總為戲中人所感,她那顆待人赤誠的心,這輩子怕是都難改了。

這便也是她不單純的目的被厲北山揭穿後,他竟不惱的原因。受人欺騙,到最後卻成了心甘情願地受騙,每逢厲北山想起這事兒,自己也是一陣無可奈何的笑。他是沒想過什麼分道揚鑣的,他以為自己都能忍受得了被她欺騙,那在她身上便沒有什麼事是他忍受不了的了。

他要擔心的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恐怕是要將她寵壞。

自打這於氏與她說了要如何選梨做凍秋梨後,葉南枝連午飯都沒吃好,便著急忙慌地想要去園子裡挑梨。

據於氏說,挑選凍秋梨可有一番講究。這梨須是霜降後的梨,因為這會兒的梨大部分都是說生不生,將熟未熟的。只有取這樣的梨來凍,等凍成以後,吃起來才能既不像生梨那般酸澀,也不像熟梨那般糟爛。其果清甜誘人,可想而知了。

因而,想要取得這樣的梨,是不能用“摘”這種方法的,只有用一根長杆子來敲樹幹,才能將那生不生、熟不熟的果子給震落下來。

葉南枝對“打秋梨”這件事十分感興趣。飯才一吃完,便拉著厲北山拿上長棍子去到了梨園裡。

望著一樹一樹的秋梨,葉南枝難掩興奮。但厲北山怕她初次打梨不得要領,更怕某顆不長眼的梨落下來不小心砸到她,便想自己上手,讓她在一旁觀望。

葉南枝自然不允,拿起長杆子便在樹下打了起來。

狠命地敲了幾番,零零星星地落下幾顆梨果,便叫她更加有了信心。於是,揮著那杆子去敲動樹幹,動作越來越快,那樹上的梨便落得越來越多。

正當她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不能自拔之時,忽然,一個硬邦邦的秋梨掉落下來,正巧就砸在了她的腦門上。

厲北山一驚,忙跑到她跟前,撩起她那排齊齊的頭簾,呼氣吹著她的腦門,好一陣心疼。

而葉南枝卻跟個沒事人似的,拍著那顆砸中她腦門的秋梨咧嘴笑道:“二爺,這個好,這個好,不生也不熟,凍起來一定特別好吃!”

厲北山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梨,有些生氣地說道:“腦袋都腫大包了,你還好好好?”

葉南枝抬手碰了碰腦門上的那個腫包,吃痛地“呼”了一聲,便很快又笑起來:“不礙事,這點傷不算什麼,我練武把式時,腦袋還磕破過呢!”

說著便伸手去撥頭頂上的墨髮,“你摸摸看,就在這兒,現在還留著疤呢!”

厲北山皺起眉,將她攬到懷裡,“往後,不用再練什麼武把式了,紅梅戲園那兒,一會兒我就派人去,把你籤的戲約給贖回來。”

葉南枝一聽這話便急了,伸手就將他推開,“二爺,您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成了婚還讓我接著唱戲麼?您現在總不能出爾反爾吧?”

厲北山將那梨又放回她的手中,而後挺嚴肅地說道:“從前我是答應過你,但現在不一樣了。我仔細想了想,你嫁給我,嫁進帥府,如果再出去拋頭露面的話,不說別人會怎麼看,也難保不會發生什麼危險。所以這事兒,還得重新計議。”

“重新計議?”葉南枝瞪了他一眼,有些惱火,“既然二爺總愛出爾反爾,那我也學您出爾反爾好了。”

“你出什麼爾,又反什麼爾?”看她生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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