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律若有所思:“你是想……”
“還需要人配合。你和他們打了這幾年交道,應該認識一些人吧?有沒有方便做為突破口的?”
“這個嘛,對了,有一個人嗜賭如命,以前常常飛到拉斯維加斯賭博,最近則喜歡去澳島。專門找那些老賭鬼,指名要玩華夏的老玩法,說這樣很有趣。”
說到這裡,雲律想了想,又提醒道:“如果你想從這個人來突破,那麼可以找慕容灰的小叔,透過他請莫允風出手。莫大公子雖然是港島人,但賭術卻得過外公親傳。據說他外公是什麼葉門的人,當年是大陸第一賭術高手,去澳島後修身養性不再出手,連號稱賭王的何家都請不動他。聽說他和幾個子女相處不睦,晚輩裡只有莫允風得了他的真傳,其他人都只學會了一點皮毛。”
雲律顯然不知道葉門是什麼。而雁遊雖未與葉門中人打過交道,卻也曾聽過他們的大名。這一派屬於九流之一,傳人極少,但個個賭術高超,技藝神乎其神,逢賭必勝。
據說當年在租界,有個好奇的外國人跟蹤了一位葉門傳人,並在對方開賭時不停按動快門連續照相,將十幾只相機的膠捲全部用完。但等照片洗出來,無論他怎麼研究,也看不出對方用了什麼手法。鏡頭裡一舉一動完全中規中矩,找不出任何出千的痕跡。
不靠出千,就能全場大勝,這訊息剛傳出去,葉門的名聲立即更上一層樓。
幸好葉門規矩森嚴,嚴禁弟子利用賭術斂財,若有人膽敢違反哪怕一次,就會被廢去雙手。
對葉門傳人而言,賭術更像是一種純粹的遊戲,在底牌揭曉的那一刻享受心跳加速的感覺。
雁遊從未去過賭場,也沒親眼見識過葉門弟子的神妙手段。但想來連雲律這種江湖局外人都知道莫允風賭技高超,應該不會有差。
不過,雁遊卻又有點奇怪:“你和莫大公子不是認識麼,怎麼還要輾轉拜託慕容家的人?”
雲律的笑容頓時變得十分微妙:“我和莫公子不過是泛泛之交,你朋友的那位叔叔才是——哈,總之,拜託他準沒錯。”
估摸著也許涉及*,雁遊便沒多問:“我明白了。不過,這件事把握不大,我們先同老師商量一下再做決定,以免貿然行動,反而打草驚蛇。”
“其實,如果要試探的話,最近反而是好時機。金雀花正與日不落皇室協商,想拿幾件拍賣行創始人贈給前代女王的珍寶出來,再配合自己行內的東西,辦一個前代女王相關的展覽,好挽回信譽——王命傳龍節的事對他們的影響不小。”
“他們倒是想得周全。”雁遊聽了,也覺得這種規模的展覽人多事雜,確是比平時容易有機可趁,便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就去找老師商量。”
雲律連忙攔住他:“師弟,等一等,我想先和老師單獨談談。”
雁遊先是一愣,繼而看懂了雲律笑容裡的尷尬:師兄惹老師白白生了那麼多年氣,一朝坦白,以英老的脾氣肯定又是一通狂風驟雨的訓斥。這種時候,確實不宜有第三人在場。
“老師的辦公室還在老地方。”雁遊朝辦公樓的方位指了一指,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師兄,你懂拉丁文嗎?”
“略懂一點,怎麼?”
雁遊猶豫一下,在紙上寫了兩個單詞:“請幫我看看,這是什麼意思?”
雲律接過稿紙一看,不禁吹了聲口哨:“,我愛你。師弟,誰向你示愛了?”
雁遊剎時愣住:這是慕容灰送給他的寶船聖旨上寫的文字,這麼說來,在老宅那天慕容灰神色古怪,欲言又止,難道就是想說……想說他愛他?
雁遊再度陷入發呆狀態,神思遊離,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甚至不知道雲律是什麼時候走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