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總經理弗思科。詳細詢問了雁遊是如何鑑定出贗品王命傳龍節之後,又語氣誠懇地問他願不願意到拍賣行來工作,聲稱正需要他這樣的人材。
雁遊沒空同他多扯,便隨口敷衍了幾句,大概聽出他話裡的不耐煩,對方也識趣地不再就這個問題糾纏。另行解釋說贗品是從一位老相識那兒拿來代賣的藏品,可能因為這個緣故,檢查時有所疏忽,感謝雁遊指出了他們工作的失誤,以後他們會更加謹慎,云云。
掛上電話,雁遊簡單對英老說道:“當時您只同裴老先生打了招呼,就直接把文章發到了米國報社,我還以為拍賣行的人會不高興,沒想到他們負責人還挺禮貌的。”
“嗯,以前老裴跟我提過這個人,是位華夏通,眼力還算可以,為人也算明事理。而且這次的事件完全是他們的責任,老裴又是他們的貴賓級客戶,差點兒白砸了那麼多錢,生氣也在情理之中。他們應該是自知理虧,才不敢說什麼。”
說到這裡,英老無意瞟了眼時鐘,發現時間不早,連忙催他們趕緊回去休息。並說明天該上課就去上課,鍾歸的事情交給他處理就好。
雁遊和慕容灰並肩出來,站在摩托車前發了會兒呆。半晌,慕容灰搗了搗雁遊的腰眼:“小雁,真要丟全給教授嗎?”
雁遊卻許久沒有說話,直到慕容灰連喊了好幾聲,才抬起頭來:“慕容,也許我們可以再設個局,把那個知情人釣出來。”
☆、第84章
當天夜裡,雁遊與慕容灰在英老家待到很晚。但就連照顧了英老二十多年的老保姆也不知道他們具體談了什麼,只知道每次兩位小輩出來添茶水時,表情都異常嚴肅。
待兩人走後,英老站在窗前,眺望了片刻院中被秋風肆虐得只剩下幾片零仃孤葉的桂花樹,突然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磨石越硬,刀鋒越利。看來我很快就可以退休啦。”
老保姆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不管怎麼追問,英老都只是搖頭:“過一陣子你就明白了。”
與此同時,大洋彼岸,金雀花拍賣行。
如果拍賣行的員工知道雁遊那句“弗斯科很有禮貌”的評價,一定會大翻白眼。原因無他,他們已經在封閉會議室領受了長達兩個小時的謾罵嘲諷。有禮貌?那不過是假象而已。
厚重的黑色絨質窗簾遮去了所有天光,沉悶如棺槨的房間裡,弗斯科像一隻被銀刺釘進棺材的吸血鬼一樣憤怒咆哮,不停揮動的雙手彷彿在抓撓無形棺板。
“我們旗下也有高仿生產線,整個歐美的中低端古玩贗品市場,我們的貨源至少佔了八成!我們才是專家,才是權威!怎麼允許淪為笑柄!”
“我支付你們高出其他行業幾十個百分點的薪水,不是為了讓你們犯這種低階錯誤!”
“除了改善監管方案之外,我還需要公關方案,如何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有人舉手提議道:“先生,我認為最簡單的法子就是讓那個華夏人道歉——我們可以給他一筆錢,讓他承認是自己搞錯了。之後再請買家出面發表宣告,就說——”
他還沒有說完,舌頭就在弗斯科冰冷的視線裡僵硬了。他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不禁茫然地看著老闆。
回答他的是一份薄薄的檔案,甚至還沒來得及影印留存,柔軟的傳真紙直接甩到他的臉上。
匆匆瀏覽一遍,他頓時瞪大眼睛驚撥出聲:“哦,上帝!”
弗斯科挖苦道:“這個訊息我在早晨的會議上就宣達過——當時你的靈魂還留在家裡嗎?守著溫暖的壁爐追環法黃衫賽?”
“不,對不起先生,今早我遲到了,實在對不起。如果早知道出了這樣的大事,我一定會提前趕到公司。”
弗斯科嚴厲地盯著他看了幾秒鐘,